他怎么也没料到,爷的屋里竟是真的有那种东西。这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将脚步放到最轻,即便踏在落叶上依然无声,常安紧追着太太姑娘们行了一段路,很是有些拿不准注意。
做成此事,需得让那一位单独待着才行。偏偏此刻那么一大群人在这儿,想要让其中一个落单也是不易。
暗自观察了会儿,常安顺手捡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石头。他看了看四姑娘,又看了看郦南溪,当机立断打定主意,拿着手里脏兮兮的石子就抛向了四姑娘的裙边。
四姑娘哎呀一声,看着裙子有些脏了,当即大急。
庄氏就在她的身边,见状亦是有些慌。须知这样仪表不端庄的去见重大太太,怕是会很影响第一印象。
“无妨。我带你去旁边抆一抆。”庄氏安慰四姑娘道:“幸好现在没有雪了,只有些浮灰,很快就能抆净。”
跟来的丫鬟此刻并不在她们身边,而是由一个婆子引了从另外的路走的。所以此刻只能她亲自来帮女儿。
前面大太太二太太她们发觉了这边的异状,忙问怎么回事。
庄氏说道:“我和竹姐儿说两句话,你们先走便是。”
因着负责引路过去的丫鬟就一个,她这样一说,那丫鬟就有些犯了难,不知该先引了大太太她们前行,还是说一同等着四房的人才好。
郦南溪笑道:“这位姐姐您只管先去。我在这边看着方向,等下就和母亲姐姐一同过去。”
那大丫鬟松了口气,与郦南溪说道:“前边儿不远就到了。姑娘请看,就是那个院子。”
郦南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眼,看准了她说的地方,就点了点头。
大丫鬟朝她福了福身,即刻继续往前行。
这是一处小径,并未有适合坐下的地方。庄氏就和郦南溪说了声让她在这里稍等会儿,她则和四姑娘一起往折回去了几丈远,去到小径外的假山下,寻个巨石坐了抆脏处。
郦南溪本也要跟过去,却被庄氏给制止了。
“多一个人还要多耽搁功夫,何苦来着?更何况我能比你抆的更仔细些。西西就在这里暂等着吧。”
母亲都这样说了,郦南溪自是只能遵从。她正百无聊赖的静等着,突然旁边闪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来的太过突然,她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平日里惯常的教养让她不至于一惊一乍,这才使得对方做出噤声的动作后,她能即刻将满腹的惊呼咽了回去。
“姑娘莫要紧张。”常安低低的快速说道:“主子让我送个东西来给姑娘换下。”
说着,他就将手心的素白帕子摊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两个小东西。
一对玉质温润细腻的羊脂玉耳坠,雕成栀子花形状,精巧可爱。无论做工和玉质,都远在四姑娘那一对之上。
郦南溪不明所以,不解的望着常安,“你这是要做甚么?你主子又是谁?”
“事不宜迟,姑娘最好赶快换上这一副。”常安边说边四顾看着,“应当是您现在戴着的有问题。”
郦南溪微愠,这耳坠是母亲送给她的,哪里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