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们家与杜莺家,说是分家其实走过去跟在自个儿家没什么两样,谢家就不一样了,是有些新鲜感。
几个小姑娘又高兴了,唯有杜绣站在一边,沉默寡言,仔细看的话,她的眉眼之间比起往日里,好像突然凝结了一些冷意,不是那么好亲近,杜若心想,只怕是还没有同杜莺和好呢!
谢家搬出去之后,很快便是过年了。
等到开春,宫里就送来了聘礼,光是黄金就有万两,别说那些稀奇的宝物,老夫人看惯了大场面都很惊讶,不然怎么说母仪天下呢,这天下不管谁家娶妻,都绝不会有这等手笔!
这事儿一时成为长安城街头巷尾百姓们口中的谈资,个个都羡慕杜家生了个好女儿,出了个金凤凰。
眼见出嫁的时间越来越近,杜若也越来越不舍得家人,整日的陪着长辈们,可尽管如此,时间是留不住的,这一日便是到三月六日。
正当春天,宫中百花盛开,好像也在庆贺着大喜。
春锦殿用作行礼仪之处,早早就已经布置好,喜床上挂着大红的帐幔,被子是百子被,门前有双喜大宫灯……元逢四处巡视,每个角落都看了并无错漏,这才满意的回去文德殿。
贺玄仍在看奏疏,虽然因大婚,这几日没有早朝,可不代表各地就不上折子了,上午正巧还有些闲工夫,便是没有停笔。
元逢探头一看,见主子全神贯注的,心里忍不住就感慨起来,寻常人这时候早就心猿意马了,偏他还能做事呢,也怪不得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别家公子哥儿不是贪玩就是寻欢作乐,他一样都没有沾,二十出头了不曾没享受过年少时的欢快,也没有碰过女人,成就了一国之君。
照理说,该是要好好歇息了,可仍是原样,身边也没个宫人服侍,还是以前那批下人。
将自己苛待成这样,也是少见的,元逢叹口气,上前行了礼。
贺玄头也没有抬,只唔了一声,谁料却见元逢斜里伸出手来,将一卷书册放在御案上,不是奏疏也不是卷宗,他挑眉看向元逢。
元逢忙道:“皇上,这是您必须要看一看的。”
什么东西还要他必须看?
贺玄放下朱笔,将书册翻了起来。
元逢一脸正经:“皇上,这不管是男人,就是要出嫁的姑娘都必得看的,小的也是为皇上着想,专程去寻了清晰的……”
话未说完,就见那书册被扔了过来,摔在自个儿脸上。
元逢懵了,朝贺玄看一眼,只见他眸色冰冷,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出去。”他声音也是冷的。
元逢满心的不解,自家主子不曾沾染女色,他也是秉着职责想让主子了解一下,省得洞房不太顺利,怎么主子却发脾气了?但他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爬起来就退着离开了文德殿。
贺玄看着他背影,恨不得想去踹一脚。
他当然知道元逢的用意,只是好心办坏事,如此污秽的东西拿来给他看,有什么相助呢?他又不是孩子,往前去打仗,那些兵士常是要招妓的,便是听都听得明白了,而今看得这些,真是玷污了眼睛,那画上的女人能跟杜若比吗?
他端起案头的热茶喝得一口,又拿起朱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