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二叔,她从来都不喜欢的,而今正当愤怒,语气自然就不太好,杜云岩眉头一挑:“你怎么说话的,长辈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还敢来指手画脚!也不知大嫂到底怎么教你的,你又不是乡下那些野丫头,学得东西都被狗吃了吗?那可是大嫂的错了。”
他作为长辈也是一点不客气,还牵扯到谢氏身上来,把她也连着埋怨了。
杜若不由大怒,扬起下颌道:“到底是谁学的东西被狗吃了,人之有所不为,皆赖有耻心,难道二叔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把二姐骗到这里来,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求荣的东西!你要攀附殿下,你大可自己去,你送什么东西都好,凭什么要利用二姐,你根本都不配当父亲!”
她一字一字的说出来,尖锐又急促。
那是沉寂了很久的不满,是她看着杜蓉,杜莺多年来的艰辛,所忍下来的愤怒,这时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却是一针见血,叫杜云岩都心虚起来。
然而他也是愤怒的,杜蓉不当他一回事,全家都不当他一回事,可杜若算什么,她只是他的侄女儿罢了,竟然也敢来教训他。
他一下就扬起手来。
杜若却瞪视着他,杜云岩要是敢打她,她正好回去告诉祖母,可就在这时,后面传来温和的声音:“杜大人,令爱的病是看好了吗,怎么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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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是宁封去而复返。
他穿着绯红的官袍,立在清风中,像是极为亲切,可杜云岩知晓他而今监察百官言行,哪里敢当着他的面去打杜若,只好把手收回来。
他按捺住怒火,说道:“金大夫仍在把脉呢,我这就去看看。”
他转身急匆匆的走入医馆。
杜若抿着唇不动。
她原是要给宁封行礼,可她快要气死了,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明白杜蓉为何面对杜云岩会有那样大的情绪,假使她有个这样的父亲,也许也会一样罢,她做不到杜莺的冷静,而今想想,那是何等的困难。
小姑娘脸色已然变红了,像是染了晚霞般的瑰丽。
原来她真的生气时这样的,宁封笑着走上来,说道:“你怎么跟你二叔闹起来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他要是真的下手,你也不怕吗?”
打下来定会很疼,可那时她实在忍不住,她撇了撇嘴:“他也未必敢的。”
她这样冲动。
宁封能猜到因为什么,杜云岩那是司马昭之心,杜若是为杜莺不平罢,可杜莺自己都没做什么,她一个小姑娘何必那么出头呢,冒着被打的危险。
那杜云岩看着就不是个良善的人,像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你下回别这样了。”他柔声道,“让你父母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