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在得知春桃不对的时候,你应该找……”
傅庆昭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住了,想起来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傅家,而萧氏又是个不能做事的,闺女也是不得已才冒险,顿时心里觉得更加愧疚了,伸手摸了摸傅新桐的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傅新桐问:
“对了,今天救你的人是谁,你认识吗?若是认识的话,爹要亲自准备些礼品上门道谢去。”
傅新桐一愣,抿唇深呼吸:“啊,救我的人啊。”她犹豫着该怎么说,傅庆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肯定会让他觉得奇怪,可如果不说,今天在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就算她不说,傅庆昭也会知道,与其那时候解释,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是承恩侯府世子顾歙救的我。”
傅新桐这一句话说的很是缓慢,一字一句,斟酌着说出口。
傅庆昭看她这样,心中有些疑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顾世子?又是他?”
傅新桐知道傅庆昭指的这个‘又’字,指的是傅新桐从树上摔下来被顾歙‘救’的事情,尴尬的笑着点头,傅庆昭总觉得女儿的表情十分僵硬奇怪,狐疑的看着她,傅新桐察觉到傅庆昭疑惑的目光,赶忙把头给低了下去,装模作样捂着胳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哎哟,可能是早上被韩进臣抓胳膊受伤了,爹娘,我就不跟你们去商素院了,我回青雀居休息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傅新桐就兔子一般跑回了青雀居,留下傅庆昭和萧氏面面相觑,萧氏纳闷:“这孩子怎么了?提起顾世子,她怎么好像……脸红了?”
不得不说,萧氏其他地方很迟钝,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精明的。
傅庆昭看着妻子没有说话,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两人回到商素院之后,傅庆昭将萧氏安顿好,走出院子,喊来了傅安,让他立刻就去查一查今天杜若街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女儿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傅安领命下去,到了晚上,萧氏亲自把晚饭给傅新桐送去了青雀居,傅新桐回到青雀居以后,就睡了下去,前一天因为睡的不踏实,白天又耗费了太多精神,躺到床上就睡下了,萧氏去喊她起来吃晚饭,并且放下之后并不打算立刻就走。
傅新桐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些了,肚子也确实咕咕叫了,早上惦记顾歙没吃好,中午看着顾歙几乎没吃,晚上看着稀粥花卷也觉得像是人间美味似的,下了床就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慢点,这么着急做什么。”
萧氏看着傅新桐咬了一大口花卷,又呼噜呼噜喝粥,实在忍不住了。
傅新桐根本听不进去,只顾埋头苦吃,一碗粥,两个花卷,没一会儿就被她扫下了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这孩子气的举动让萧氏看的笑了起来,抽出帕子,给她抆嘴。
傅新桐拿着萧氏的帕子抆拭,丫鬟就进来把餐盘给收了出去,母女俩去了内室,傅新桐脱了鞋,干脆又窝回了床铺之上,萧氏便坐在床边上,伸手替傅新桐拂过额头前的一抹乱发,颇为感慨道:
“唉,还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这么一点大,我一手抱着星落,一手抱着你,没想到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和你哥哥一样,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傅新桐靠在软垫上,享受着萧氏的温情:“我还不省心啊,我比哥哥要省心多了吧。”
“省心什么呀,都一样。”萧氏坚定立场,见傅新桐嘟起嘴,身子往被子里沉了沉,这才笑了起来,进入了她今天亲自送饭来的正经话题。
“哎,跟娘说说那个顾世子的事情吧?”
傅新桐正在掰手指玩儿,听见萧氏的话以后,手指也不掰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两只眼睛瞪的圆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眨巴两下眼睛,咬唇疑惑:“说他干什么呀?”
心头猛烈跳动起来,脸颊似乎也有些发涨,傅新桐将身子沉得更低,想用被子掩盖自己越来越红的脸色,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萧氏的眼睛,将傅新桐企图用来遮脸的被子拉了下去:
“躲什么躲,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藏不住你的那点小心思。娘又不是外人,跟我说说又不打紧的,你都十五了,音姐儿下个月就要出嫁了,珊姐儿马上也要定亲了,接着不就到你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点上,你可真没有音姐儿干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