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桐耳根子发热,听见萧氏说‘相公’两个字,脑中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画面,顾歙那似笑非笑的唇瓣,月光下仿若发出光晕的俊逸模样,一时间竟失了神,还是萧氏推了她两下,傅新桐才反应过来。
“我就这么一说,你想什么呢。”萧氏问。
傅新桐紧张的埋头喝粥,口齿不清的说:“我没想什么,吃的好好地,说我干什么呀。”
萧氏这才知道,原来自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是害羞了,不禁觉得好笑:“我说说怎么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十四了,等到明年你爹从肃州回来,也不知给你说一门什么亲,音姐儿现在倒是有了人家,珊姐儿和敏姐儿听说你三婶已经在开始物色了,就是你一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这门第高了吧,怕你受委屈,门第低了吧,怕人家不敢要你,可愁死人了。”
傅新桐听萧氏越说越不靠谱,抓起一只花卷,站起来说道:
“唉,我吃饱了,娘您慢慢愁,慢慢吃吧。”
说完,一边咬花卷,傅新桐就离开了饭厅,逃了出去。独留萧氏在身后喊:“哎,还没吃完呢,怎么边走边吃,哪像个姑娘家呀。”
傅新桐现在只想跑回房里,若再继续留在萧氏那里说这个话题,她一定会露出很大的破绽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魔怔了,只要一提起这些事儿,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绝对就是顾歙那张脸,那个人,怎么赶都赶不出去,顾歙用和他性格一样强势的颜值,入驻了傅新桐的心里,傅新桐没有真正的尝过情爱的滋味,但是这一次,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对顾歙的不一样,她应该是喜欢上顾歙了,并且有点无法自拔的趋势。
但是,顾歙呢?
傅新桐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手里拿着那只翡翠手钏,将之戴到了皓腕之上,看着手腕的肌肤,被那碧绿的翡翠映衬的更加白皙,心情十分复杂。
傅音渺来找她,看见傅新桐神情蔫蔫的,伸手过来探她的额头,问道:
“这是怎么了?没生病吧?”
傅新桐摇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你不在房里绣枕头,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傅音渺横了她一眼:“绣什么枕头,现在才几时,还有那么长时间,未免太心急了。”
“跟我这儿装呢。昨儿我还听柔儿说,你在外面逛了一天的绣线,挑的可认真了。”傅新桐一下子就戳穿了傅音渺,让傅音渺红了脸,坐在了傅新桐身边,一阵犹豫之后,才从袖子里掏出好几张认真描摹的花样子,连色彩都画的一丝不苟的,送到傅新桐面前说道:“你眼光好,帮我看看这些花样子,从枕头到鞋子,每一样花样好像都有讲究,我只画了几张出来,先选选看,选个最好看的,我再动手绣。”
傅新桐递给她一抹‘我就知道’的神情,傅音渺难为情的掩唇笑了笑:“好了,别看我了,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我就有了经验,你要对我好一点,没准儿我还能替你绣点嫁衣什么的呢。”
这话傅音渺说的不假,她的绣工相当不错,就连府里的绣娘和街上的成衣师傅都比不上。
傅新桐没好气的说:“我才不稀罕呢。我这什么还都没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让你兑现诺言。算了算了,看在咱们姐妹一场,我便替你挑一挑吧。”
傅音渺被傅新桐给说笑了起来,姐妹俩便凑在一起看图,不时交流两句,傅音渺把要改的地方全都记下来,然后直接就到傅新桐的小书房里去改了,傅新桐站在她身后,看她描花样,傅新桐不时指出需要改的地方,手腕上的翡翠手钏十分亮眼,傅音渺咦了一声,问道:
“这手钏也没见你戴过,像是新的呢。”
傅新桐有点不自然,脸刷就红了起来,傅音渺见她神情异样,正要发问,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画屏的敲门声:
“姑娘,老太爷,老夫人和二夫人在主院,说请您也过去一趟。”
傅新桐和傅音渺对视一眼,怎么又要去主院。
傅新桐打开房门,对画屏问道:“我娘也在主院吗?她刚才不还在吃早饭吗?”
“是,刚才二夫人还在商素院的,但是您回来之后,主院就派人来请了二夫人过去,好像是有什么客人来府里了,要请三姑娘一起去说话吧。”
画屏的话让傅新桐更加纳闷,来什么客人,需要萧氏和她一同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