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什么都不说,他秉着君子的礼节,也从来不问。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之间的事?”时轶唇角干涩,他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喉间灼热慢慢淡下去。
她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杯水,才说道,“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他。看到他对我无动于衷的时候,我也难受啊。可他忘记了我了,为什么独独忘了我?那时候他是铁了心想和我分手。我告诉他,万一他还是不接受我呢?时轶,我怕,我没有勇气。你知道吗,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是选择性失忆,他选择忘了我。”
时轶怔默,“也许,会和你想的不同。”
叶然摇摇头,那双眸子盛满了无奈,“如果他一辈子想不起来呢?时轶,我以前对他并不好。”我爱他,远没有他爱我那么多。
何况,她当初还承诺过,四年内不再打扰傅延北,不出现在他的身边。她发过誓。
咖啡厅的人渐渐地越来越少。
叶然说着以前的事,她和傅延北的故事。她一直在说,傅延北为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时轶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一言不发地聆听着。
“所以,就当是我和他重新认识吧。”叶然抬起沉沉的眼皮远跳着前方,万物都是模糊的。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之夜。从云上出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站在台阶,身影轻盈,“时轶,我发现说出来真的轻松了很多。很抱歉,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没事。”时轶的眼底空落落的。“我们是这多年的朋友了。”
“是啊。我们认识三年了。”叶然嬉笑着。
而你和他认识六年了。
时轶送她回去。
路上她的手机响起来,是傅延北的电话。叶然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呢。
“傅延北——”
“你在哪呢?”傅延北刚从医院出来,等了一个多小时,叶然也没有回来。
“我在外面有点事,刚要回去。你呢?”她的声音满是雀跃。
“喔,我在家。”傅延北摸了摸鼻子,自己这是做什么,查岗啊?“晚上注意安全。”默了加了一句,“打车,把车牌发给我。”
嘻嘻。
嘴硬的傅延北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
挂了电话,叶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虽然当着时轶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太高兴了。
时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了,别勉强自己,想乐就乐吧。”
叶然歪着头,娇俏一笑。“时轶,以后我还是坚持初一十五吃素,我相信一定是佛祖的庇佑。”这才让傅延北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