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韩念念立马笑弯了眼,不迭点头道,“会算,我心算很厉害,不用算盘就能算账!”

韩念念一点也没吹嘘,她对数字很敏感,看一遍听一遍就不会忘,心算虽然跟大神相比还差一截,但应付日常的计算几乎没问题。

方知行有心考考她,从办公桌上拿了算盘,报数让韩念念算,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拨着。

还没等他把结果在算盘上拨出来,韩念念已经报出了结果,并且百答百中。

方知行露出了赞许的笑,“我后悔了,应该聘你当会计。”

韩念念笑嘻嘻道,“小事儿,我可以兼任会计。”

方知行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念念,你很缺钱呐?”

可看她穿着打扮,水蓝色的短袖衫,卡其色布裤,周身无一处补丁,她不说自己的老家,绝对看不出是乡下人,如果真是缺钱,也不会大手大脚送块真丝料子给他奶奶。

方知行能想到的,韩念念也不傻,她早想好了说辞,“乡里小学放假了,我没事干,在家我又待不住,想找点事,钱挣多挣少是其次,只要别闲着就成。”

闻言,方知行点点头,没再多问。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工资按月结算,比正式职工的工资要少,十五块一个月,三餐只有午餐是单位提供,其他两餐自己解决,住宿方面,方知行带她看了职工宿舍。

后院靠西面有一排平房,男女职工分开而住。本地的正式职工通常回家住,外来的临时工人都会选择住在宿舍。

大通铺,一屋子能住七八个人,洗脸盆子堆得横七竖八,夏天又闷热,进去就是一股臭鞋子味道。

第26章

韩念念立马退了出来,干笑道,“我看我还是出去租个房吧。”

她有打听过,在市里租一间单人房,一个月大概两三块钱,吃饭方面,反正她空间有存粮,平时随便对付几口,嘴馋了再花钱偷摸吃顿大餐。

“有打算去哪儿租了吗?”方知行带她去前厅。

韩念念摇头,“一会儿出去找找。”

“我带你去吧,是我爷爷的一位故人,你住他那儿完全可以放心。”方知行开了口,总觉得她一个女同志,出门在外不是那么安全。

“那太感谢方书记了!”

方知行摆摆手,让她别放在心上。

赶在中午饭点,前厅二十多张红木桌,座无虚席,还有人在排队等候。这些人中有梳着大背头、戴金丝框架眼睛的知识分子,穿中山装带一家老小的,还有年轻的情侣...

韩念念不由纳闷,这里可是高价餐厅,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愿意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

像是看出了韩念念的疑惑,方知行主动解释道,“平时省吃俭用,手里多少能结余点钱出来打牙祭。”

韩念念明白了些,商品粮户多少有份工作,来这里的人穿着大多体面,工资也不会低到哪儿。这个时代就一样好,房子是公家给的,没有房贷压力,工作是铁饭碗,只要手里头有粮票,一毛钱就能吃饱饭,多余工资拿来干啥?自然想法子提高生活质量了。

红木高柜台里坐的是方婆婆,再看报纸、嗑瓜子。

瞧见韩念念,方婆婆笑眯眯道,“大闺女,来给小行说对象啊。”

方知行顶着满脑黑线,把方婆婆请上楼让她老人家换个地方看报纸、嗑瓜子。说实话,方知行一直是不放心他奶奶算账的,真怕她哪天犯糊涂,把三十几块算成三块几。

没片刻,方知行从楼上下来,告诉韩念念怎么记账收账,钱盒子放在哪儿。

收银这种事只要头脑保持清醒,不算错账、不数错钱就行。韩念念上手很快。时下技术落后,开单用手写,一桌人一张单,韩念念最后收的钱,一定要和单子对上才行。

方大兴十点半营业,一点半歇业。后厨的大师傅亲自掌勺,做了大锅饭。辣子炒豆角、炒茄条、猪肉炒豆干,大盆冬瓜汤,还有提前蒸好的三合面馒头。

所有人都围着大圆桌吃饭,坐在方婆婆旁边的韩念念无疑是生面孔,大家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大妹子哪里人?”

“多大啦?有婆家没?”

“咦,念念姐你的衣裳可真好看,哪里买的?”

......

韩念念挨个回他们问题,一顿饭的空当,把方大兴的职工大概都认了清楚,后厨的黄师傅,物资部门的周师傅,还有前厅一群年纪不大的服务员,小何、小赵、小李...

吃完饭,方知行介绍韩念念去租房,离方大兴一条街的地方有个巷子,方知行一直走到巷子尽头那家,敲门。

开门的是个跟方婆婆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爷子,方知行喊他钟爷爷,并且把韩念念介绍给他认识。

“爷爷,这是我朋友,想租房,只住两个月。”

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嗓门大,有点像跟人吵架,但其实他很和善,热络的招呼他们进去。不大的院子,连带堂屋三间房,老爷子把西间屋打开,笑呵呵道,“这间没人住,有些脏了,扫洒一下就好。”

屋里一张床,一张桌,再无他物,韩念念却是很满意,其他的她可以自己添置。

“爷爷,您多少钱一个月?”韩念念要数钱给老爷子。

老爷子先看了方知行。

方知行笑道,“爷爷,您照常收就行。”

老爷子这才道,“一块五一个月,厨房的锅灶你随便用。”

韩念念立马数了三块钱给老爷子。老爷子也没推辞,按规矩办事,转手去拿抹布和拖把,要给韩念念打扫卫生。

韩念念哪好意思让老爷子动手,忙不迭接过,又管老爷子借了一个水盆,接了水自己抆洗。

方知行拿了拖布帮她拖地,然后还用手指抹了一下韩念念已经抆过的桌子,不客气的批评道,“你是个邋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