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莺轻蔑的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要找就找吧。嬷嬷你刚才也说了,这程家族里还有生意要依靠着伯府,有周管事看着,她们也不能真拿我怎么样,无非就是几句酸话罢了。”
房嬷嬷拍拍额头:“我的姑娘唉,那唾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这好不容易有位仪表堂堂的陆军爷对您表现出几分好感,这时候再有什么风言风语,这事不又黄了吗?”
闻言,冯莺一愣,她看看妆台上的琉璃碎片,仰头说道:“如果因着一点子流言蜚语就放弃的话,那人也不是我想要的。”
“姑娘”房嬷嬷气的跺脚,她摸摸自己的胸口:胸口疼,喘不上气来!旁人都说自家姑娘脾气温和善良,十分好说话,只有房嬷嬷觉得自家主子真是太过执拗,不听劝!
冯莺瞧见房嬷嬷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无奈的摇头:“嬷嬷,你别再装那个样子吓我了。对了,我记得你应该没见过陆飞的,怎么知道他长的仪表堂堂?”
“啊……嗯……”房嬷嬷心里苦:我该怎么回答,我要是说知道有这号人十分好奇跑去总督衙门外头偷瞄人家的话会不会被自家姑娘给骂死。
她老人家瞬间胸口也不疼了,喘气也通畅了,三两下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很晚了,我困的不行了要去睡觉,姑娘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哧溜一下就走远了。
冯莺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这老嬷嬷走的还挺快!
她转过身,默默的走到妆台前把那些琉璃碎片给捡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心里轻叹:也不知道这兆头是好是坏。
也不知道陆飞是如何得知了这件事,转天就托人送来了一盏一模一样的新的琉璃灯,冯莺心里一松,小心翼翼的把灯放在自己书房的博古架上,嘱咐众人不能乱动。
对于程家,冯莺自忖虽说那晚的事自己占着理,可是她自知如今身单力薄,既然不能交好就只能远着一些。而程家那边,不知道理亏还是怎么的,过后也一直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不管心里如何担忧,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过了十五,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便都渐渐开门待客了,各行各业也都慢慢热闹起来。
上次冯莺托周管事帮她打听买地的事,这几天也有了眉目,周管事亲自带了一个专做土地买卖的中人王兴来见冯莺。
周管事引着那人进了冯家大门,熟稔的往花厅这边走去,路上不忘嘱咐来人:“咱们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这回的生意可是至关重要,你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不要糊弄这位!”
王兴挠挠后脑勺:“不是说这位只是贵府的远房亲戚吗?”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庄子
周管事闻言,停下来冷笑:“听你这话音,看来是有人在你耳边说过什么了,你既然不信我,咱们也别进去丢人了,直接回去得了。”
王兴连忙讪笑:“老哥别恼,我哪能不相信您呢?这不是不怎么清楚这位主的来历才跟您打听打听。”
周管事这才哼道:“这位虽说只是我们家的表姑奶奶,可是自小却是在伯府老太太膝下长大,伯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和我们家的姑奶奶更是跟亲姐妹一般。这回要是能把她照应好了,等我家姑奶奶来了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营生。要是照应不好,你这活计以后也就难说了。”
闻言,王兴连忙拍拍自己的胸脯:“瞧您说的,有了您这话我心里就有谱了,您放心好了,我指定会把这位姑奶奶给侍奉好的。”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后怕,幸亏周管事提醒了自己这些,要是真听了那些小人的话糊弄了这位,便是一时半会的查不出来,时间久了人家岂能发现不了?到时候人家随意在新知府家的女眷前说个一两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一会两人就走到花厅,元顺和双喜把两人迎了进去,又奉上茶水。
刚才在院子里,王兴只顾着和周管事说话倒是没有留意院子里的景致。这会坐定了方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来,要说这花厅的格局跟一般人家的也差不了多少。王兴自忖这些年也去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府邸,这间花厅虽说摆设也算雅致,但是也算不上多奢华贵重,只是王兴总觉得这屋子里有股说不清楚的独特之处。
他细细打量了许久,才察觉到原来这南边朝阳的窗户竟然嵌了四块一尺见方的玻璃窗,心里顿时咂舌不已:这几块玻璃在乡下都能盖起五间大瓦房了,这家主人真不愧是伯府长大的,真舍得花钱!
王兴一边思忖,一边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哎呦,这茶叶的味道可真是香醇,他一路走来也有了渴了,一大口就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了。一旁的双喜见了,连忙拿过茶壶来替他续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