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福家的并没有释怀,反而是紧皱眉头道:“行了,这回就算了,以后可别这样干了。咱们这个姑奶奶可是个心里有底的,我瞧着比当初的田姨娘都要强许多。为了一点子蝇头小利的再惹了她不痛快,可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孙福还有些不在意:“我心里有数着呢,又没有贪太多,再说了就算是奶奶想再换个管事也没有好人选了。”见自己男人贪财的毛病又开始复发了,孙福家的只觉得心里窝火,当即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手下没有好人选了,既然能从庄子上提拔了你自然就能再提拔别人,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撵出国公府的,这么大年纪了再犯浑可没有下一个十年让你熬。”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孙福的心窝子,他闻言叹口气:“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以后保证都改了还不行吗?”
见他服软,孙福家的才换了笑模样:“这才差不多,我瞧好了,这位主是个手头大方的,只要咱们安安稳稳的别出什么大错,以后有的是好处。才给我的料子里有两块正合适你穿,这两日我就先带小秋给你赶两件新衣裳,到时候你穿的体体面面的去通州。”
折腾了一天,又捞了一大笔银子,晚上冯莺睡的特别香甜。
而其他的一些人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像是于荣家里就闹腾了大半个晚上。他们一家一边欣喜儿子终于回来了,一边心疼自家出的那些银子。尤其是听说于荣压根就没拿剑刺冯莺的时候,他老子娘于刘氏当时就跳了起来:“这个小娘养的竟然敢蒙骗我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老娘不去撕了她!”尤其是她的宝贝儿子从小连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的,这回脸也青了衣裳也破了,回来后嘴里一直吆喝浑身疼饭都吃不下去,于刘氏原先还以为自己儿子闯祸在先不好说什么,如今听见压根就没有伤人那事,她只觉得怒火冲天,急匆匆的就往外闯。
于刘氏是那种脾气一上来就横冲直闯的那种性子,她男人和于嬷嬷两个竟然都没拦住,于嬷嬷眼瞅着嫂子冲出房门去了,心里还在懊恼:这回全完了。
谁知院子里传来的一声低喝又给了她希望,于刘氏正要往外走呢,冷不防的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她头也没抬的先骂道:“谁挡着老娘的道呢!”
只听那声音凉凉的道:“咱娘早没了好几年了,亏你惦记着她老人家,时时挂在嘴上。”
于刘氏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大哥的,抬头一看,可不是嘛!就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于刘氏连忙对自己大哥说:“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那个小娘养的算账的,讹诈讹到我头上来了……”
话音未落呢,就被她哥于大总管一巴掌给甩过去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不是事儿!
这下别说于刘氏给打蒙了,就连于荣他爹于泉和于嬷嬷都愣了一下。还是于泉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拉住刘通的手说:“大舅兄,有话好好说,这好不好的怎么打起孩他娘来了。”
刘通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夫,摇头叹道:“唉,都怪我不好,爹娘走得早,把唯一的妹妹给宠的太过。如今都四十岁的人了连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还生生的把孩子给教坏了。你听听她刚才说的话,谁家的奴才赶在背后骂主子是小娘养的?她倒好,不但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了出来还要去找人家算账?”
自小到大哥哥连高声说话都不肯的,今日却是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于刘氏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就是那个……人讹了咱们的银子,我怎么就不能找她了?”她还想骂冯莺来的,被兄长凶恶的眼神给顶了回去。
刘通看着自己这个妹妹:“讹了你的银子?你和妹夫一个月多少月例,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再说了你一个奴婢哪里来的银子?”
于刘氏顿时被噎的不轻,一时无话反驳。还是于嬷嬷上前打了圆场:“咱们有话还是去屋里说吧,这院子离胡同近,万一让人听到些什么总归是不大好。”
也不知道于大总管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原本暴怒的于刘氏被他给压制了下来,没敢来找冯莺的麻烦不说就是对外头也没说冯莺的半个不是。
甚至冯莺恍惚觉得,就连于嬷嬷重新回来当差以后态度也比以前谨慎小心了许多,在冯莺看来她这是憋着坏要出大招呢,心里更加警惕不提。
第二日,剩下的那些小管事的家人也纷纷带了银子东西来求情。这些人带的礼也都挺厚的,也不知道于嬷嬷回去是怎么跟那些人家说的,冯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来的多是些媳妇婆子的,冯莺懒怠和她们打交道,统统交给了碧莲和孙福家的处置。
偏生此时,慈晖院的一个丫鬟过来说老太太身上不大好了,冯莺又忙不迭的让人请了太夫来瞧,好在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上了年纪走动的少了有些气滞血瘀。大夫给开了方子又让老太太抽空多活动活动。
大夫来的时候冯莺也在一旁候着,待诊完了脉冯莺让婆子将那个大夫好生送走,方转身对大刘氏说:“既然大夫都那么说了,这会子早晚也没那么热了,老太太闲了就在院子里逛逛,多少会有些缓解。”
大刘氏耷拉着眼皮叹道:“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没两步就走到头了,有什么逛头?你娘家也是,还是国公府呢,给闺女陪嫁就这么大点一院子。”
冯莺笑眯眯的说:“别庄那个院子倒是大许多,有近二十亩地呢。老太太要是嫌这院子小,可以搬到那里去住。”接着不待大刘氏发怒便说:“我说着玩呢,母亲不会着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