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砍去了耳朵,好好的一颗脑袋变成了大土豆,这个刺激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帮绅商名流,一个个全都浑身发凉,生怕那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哈哈哈,诸位,大家是不是以为本爵是个残忍好杀之人?”
“国公爷,您做事快意恩仇,这才是男儿本色,老朽佩服之极。”苏全河颤颤哆嗦的说道。
顾振华微微一笑,“本爵想和各位说几句心里话,大明朝到了如今,积弊难返,垃圾众多,不得不高举屠刀,才能澄清宇内。但是要想真正成就一番大业,不能光知道破坏,还要懂得建设,否则就成了流寇一般的人物。对于未来该怎么走,本爵有几点想法,第一天下事天下人共担,虚君实相,权责对等,利不可尽归皇帝,害不可全归臣子。士农工商,四民平等,官吏一体,扩大科举录取范围,广罗人才,废除军户,匠户制度,准许百姓自主选择职业。广开言路,听取各行各业的声音。”
起初在场的人还没怎么在乎顾振华说什么,只是以为他想在威胁大家伙,让大家老实听话。可是真正当顾振华开始说的时候,包括张缙彦,苏全河等人老官僚都把眼睛瞪圆了。
顾振华说的正好是明末士人的追求,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中国虽然没有加入进去,但是中国却充当了最重要的供货商的角色。丝绸,瓷器,茶叶,运到了西方,大量的白银流入,中国历史上一直存在的恶姓通货紧缩终于得到了缓解。
东南投资工场,从事海贸的商人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雄厚的海商将资本**为权力的冲动也越来越大。正是因为这股力量,才支撑了东林党屡仆屡起。不过东林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出路,反而流于党政,败坏了大好的局面。
而顾振华有着超越时代的眼光,自然很明确的指出了下一步的政治走向,每一句话,都像是磁铁一般,不管你同不同意,全都要侧耳倾听。
“所谓广开言路,并不是像东林党一般,胡说八道,而是要真正的研究所有人的需要。本爵建立屯田田庄之后,就准备依托田庄,选出一批资议,组成资政院,对各级衙门建言献策,当然也可以给本爵直接提意见。这些意见要经过仔细研究,深入调查。”
顾振华笑着一指苏全河,“苏老这样的硕德前辈,就是资政院的不二人选!”
男人不可一曰无权,对于老朽的苏全河也是一样。这个资政院看起来只有建议的权力,但是何尝不是代表民间监督朝廷,和言官几乎差不多,清贵到了极点。老头子终于动容了,这个顾振华绝不是一个莽夫,所谋者极大啊!
“本爵看来,朝廷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是让所有子民都能吃饱穿暖,正因为如此,本爵才要分配土地,人人有地种。第二是优秀的人才要有发挥的空间,不要讲什么狗屁血统,一切以才能为先,能赚钱是你的本事。以往我们重农抑商,现在看来,应该是商农并重,尤其要给商人提供更多的**和权力。”
“国公爷字字珠玑,说得太好了!”绸缎商人贾永禄突然站起来说道:“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当政的能为商人说句公道话,平时在背后怎么拉关系不说,到了台面上,从来都是商人重利,商人歼猾,防着我们像是防贼一样,干什么都有限制,实在是晦气!”
“哈哈哈,掩耳盗铃而已,本爵清楚,别看商人的税率看起来不高,实则你们受到的各方盘剥一点都不少。凡事摆在台面上,对于大家都有好处。”
顾振华笑道:“本爵说了这些,不管大家听没听进去,想要做这些改天换地的事情,总要有些实力。不用多,三天!三天之后,大家再齐聚这里,本爵会把具体的合作方略拿出来。”
顾振华说完之后,转身就走。留下了在场所有人傻愣愣的坐着。
三天!
三天能干什么?
张缙彦,桑开第,苏全河他们全都满脑门子冷汗。这分明是一封宣战书,三天之内,顾振华就要解决郑家和丁家,铲除洛阳最大的地头蛇。
究竟能不能行啊?所有人的心里头都在划着问号。
安**固然强大,可是强龙难压地头蛇,郑家豪奴众多,丁家有军队,有银子,还有丁启睿这么一个前兵部尚书坐镇,是容易对付的吗?
“苏老,您说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全河眯缝着老眼,咬着牙说道:“国公爷让咱们等三天,就等三天,全都回去闭门谢客,谁要是走错了一步,后果自负!”
老头说完转身就走,张缙彦和桑开第早就带着大小官员离开了,其他的绅商也纷纷离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看着双方怎么斗法了。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顾振华说话狠辣,气势汹汹,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大军也没有看到调动,也没有四处戒严,全都安安静静的。
至于郑家和丁家,在最初一天还四处联络,丁启睿甚至让给给顾振华送了拜帖,希望能面见顾振华,解释一下问题,可是顾振华闭门不见。到了第二天,丁家也没有了动静,整个洛阳安静的吓人!
……
张府之中,张缙彦坐在了葡萄架下面,拿着蒲扇不停的扇风,一阵阵的唉声叹气。
“哎,这个死老天,秋老虎怎么这么厉害,是想热死人吗,快去给老爷拿点冰镇酸梅汤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官窑盖碗放到了张缙彦的面前,张缙彦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喝,一口水下去。
“呸,想烫死老爷啊!”张缙彦把一口热茶全都喷了出去。
正要发作,可是一抬头,就见到一张青春灵动的小脸蛋,月牙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纤云啊,你想烫死老爹不成?”
少女微微一笑,“爹,这天根本就不热,是你的心里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