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言熟门熟路地进了门,院子里依旧堆得满满的,孙静言在外面喊了两声:“老板!老板!”
没有回应。
孙静言觉得奇怪,难道家里没人吗?那个小姑娘也不在家?
三个人朝里面走了一点,黑洞洞的门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原来是那个头发蓬乱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些纸,那纸还是书本纸张,但是上面还沾着……血?!
孙静言吓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问:“你在做什么呢?”
小姑娘看着孙静言,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说:“是你啊,我……我在给我妈换纸。”
“你妈?”孙静言有些意外,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还有妈妈,她以为这个小姑娘只有爸爸呢。
“我妈妈,来月*经了。”小姑娘语气毫无变化地说。
孙静言只感觉头顶和脸上的皮肤一阵发麻,这小姑娘也是什么都不懂,当着外人的面就直接说妈妈来月*经了,真是……
不过,这样看来,那纸上的血就是她妈妈身上的了。
孙静言对夏言说:“他们那边是放旧书的地方,你带连胜过去看看,我去帮帮她。”
夏言是还没到年纪,而孙连胜也是个懵懂的小男孩,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月*经是什么,因此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等夏言带着孙连胜去找书了,孙静言朝着小姑娘走过去,说:“这个纸,还是扔远点吧。你已经给你妈妈换好了吗?”
“差不多了,就是我妈妈不太乖,每次换这个的时候都不听话。”小姑娘看上去还有些生气。
孙静言觉得奇怪,本以为是她妈妈身体瘫痪,不能自己做这个事情,才让女儿来的,怎么会还不乖?
“我……可以见见你妈妈吗?”
小姑娘有些犹豫:“我妈妈有时候会打人,我怕她打你。”
“我远远地看看,不靠过去,她就打不到我啦。”孙静言哄着说。
小姑娘努力地想了想,才点头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她,你要小心哦!”
说着,两个人进了屋里。
孙静言还是第一次来到他们的起居的地方,真是黑暗、脏乱,这样的情形,真是难以想象,竟然是人生存的地方。
小姑娘领着孙静言,打开一扇门,里面有一个女人,头发也是蓬乱的,坐在床边,发着呆。
能够坐在床边,说明身体没问题,既然要女儿帮忙处理月*经的事情,说明她自己做不到,难道是精神有问题?
这么一来,倒是合情合理了,不能自理,还会打人,确实是精神病的特征啊。
“你看,她还是挺文静的,没有要打我呢!”
小姑娘露出轻松的笑容,说:“是啊,幸亏没有打你,我好怕的。”
“她经常打你吗?”
“也不是经常,她还是认得我的,偶尔打吧。”
孙静言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手臂上有一些伤痕清淤。
这小姑娘对于孙静言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似乎没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妈很丢人,也是一个奇特的小姑娘。
此时她手里还拿着那带血的纸,孙静言问:“这是换下来的吗?”
小姑娘点头:“是啊!哎呀,我刚说要扔了,又忘了。”
说着,踏踏踏地跑出去,把纸扔在臭水沟里,又跑回来了。
孙静言还有些无法接受,那种印刷过后的书纸,在姨妈期垫着?她实在是难以想象。
“你叫什么啊?”
这么久,孙静言还不知道小姑娘的名字。
小姑娘说:“我爸叫我丫头,我读书的名字叫黄丫,你也可以叫我丫头。”
孙静言问:“丫头,你知道卫生巾吗?就是下面流血的时候用的。”
黄丫迷茫地摇摇头,显然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神器。
孙静言想给她描述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女性比较私密的东西,想着最近的商店离这儿不远,她便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到外面,跟夏言和孙连胜说了一声,孙静言便骑着车去买卫生巾了。
姨妈期是女人十分脆弱的时候,竟然连卫生巾都用不起,用书纸?那种稍微有点褶皱就十分硌人的纸,又不卫生又难受,怎么能用?
孙静言买了比较便宜大包的卫生巾回来,没买贵的,是因为下次黄丫自己去买的时候,可以认包装,免得太贵了买不起。
回到黄丫家里,孙静言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拿出一片,教黄丫怎么用。
黄丫摸了摸,说:“是软的。”
孙静言点头说:“当然是软的。”
“还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