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吴三连刀也握不住了,手上无力,双目充满了血丝,炽墨又是一剑而来,根本毫无畏惧,甚至眉眼都还是微弯着的,带着一丝笑意。

可是剑势凌厉,直逼吴三脖颈致命处,当真是要将他脑袋切下来的气势。

吴三一连遭受这几番打击,心中激愤,崩溃大喊一声,竟以全身灵力为代价,引动了一张高级烈焰符,那爆破之声带着火光直冲天际,被吴三的结界挡住,结界都震了三震,出现了几丝裂缝。

这一下威力极强,炽墨的身影直接被火光淹没。

吴三呛咳了几声,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烈焰,咬牙切齿满目愤恨,仿佛将炽墨烧成灰都无法叫他出了这口恶气。

台下也是一片沉默,这比斗之中,大都有规矩,不能使用符咒之类的外力……这些弟子都自持君子,绝对不会破坏这规矩,也不耻做这小人。

可看吴三这狼狈的模样,众人一时也没有说话,说到底……吴三才是他们自己人,而炽墨,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散修罢了。

青胭整个晕了过去,被几个小姐妹扶着担心的呼唤着。

除了烈火灼烧的声音,和吴三突然狂妄刺耳的大笑,在没有了任何声音,到底有的弟子还年轻,心中不忿,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不忍的扭开头了。

席子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宽袖,仿佛被爆破声惊醒了,稍微有了点精神,指着吴三问身边一个弟子,“他笑什么呢?疯了吗?”

“……”那弟子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声,“节哀顺变。”

“???”席子语满脸莫名其妙,“谁死了?”

众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以为他是经受不住这打击,疯魔了。

倒是台上吴三的笑声戛然而止,烈火炎炎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极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很轻,但是又那么沉重,敲击在吴三的心上,叫他笑容都来不及收起来,就惊恐得面部扭曲了起来。

通红的烈火突然朝两边分开,裂开了中间一条道路。

白色的衣摆轻轻一荡,清瘦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那桀骜不驯的短发在火光映照下也是通红的颜色,小辫在身后微微摇晃,添了几分傲气,更显得那身影修长,腰线窄长。

炽墨轻轻的抆了抆唇角,抹去了那一丝殷红,身周一个无形气场散开,那一身衣衫上的阵纹灵光大胜,似水一般的流转着,愣是连衣角都没有烧黑一点。

炽墨完好无损的从烈焰之中走出来,衣衫上阵纹流动,越发显得他仙气逼人。

众人惊叹一声,讶异的道:“那到底……是什么品阶的法衣,什么阵纹如此厉害?”

连吴三加注了所有灵力的一击,还有那高级烈焰符的威力都全数挡下了,而这么高级的法衣,穿在一个散修身上,一个未筑基的散修……

炽墨紧了紧窄袖上的系带,眼神阴沉,再没有了脸上的笑意,整个人都仿佛发出了浓烈的血煞之气,黑沉沉的气息在四周激荡着,天空都好像暗了下来,炽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是烈火之中走出来的恶魔。

那气势叫场边的众人都觉得十分压抑难受,更别提已经灵力全无的吴三了,几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跌坐在地上无力站起。

“差点弄坏了师父姐姐给我做的衣服。”炽墨幽幽的开口,声音低沉暗哑,“这可是师父姐姐亲手做的……”

炽墨的手一扬,躺在一边地上的木剑激射而来,被他握在了手里。

木剑被烈火烧得有些黑了,但是没有烧坏,他看到那木剑……更是气愤。

炽墨想起菱一说过,这木剑是她从小用到大的,她几百年都还一直珍藏着,一定是她很珍贵的东西……如今在他手上,却被烧黑了。

炽墨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戾气,死死盯住了吴三,双眉倒立,双眼凌厉,杀意激荡而起,狠厉的道:“去死吧!”

这一剑携带着无限的杀意,剑意凌厉而过,卷起一阵飓风,就连身后的烈焰也被这飓风卷了进来,炽墨的剑上像是燃烧起了一条奔腾而来的巨大火龙,咆哮而至……

就连席子语,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可怖的炽墨。

“前辈救我!”吴三大叫一声,然后被这火龙吞噬。

炽墨却是紧紧的拧了下眉,双眼微微赤红,那一尾红蜿蜒至眼角,叫整个苍白精致的脸孔增添了几分艳色。

“小友,即是比斗,点到为止即可,何必非伤人性命。”

一个沉稳无波的声音响起。

炽墨的剑意全数散开,那火龙也四散而走,火光顿时灭了。

众人这才看清,吴三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鬓间花白,年纪应该不小了,修为在筑基大圆满,已是半步金丹。

正是这演武场负责看护的人,在这里虽然是修为最高的,但是看这寿数,恐怕是无缘金丹,所以才被派遣了这种活计。

因为大家都守规矩,几天来从未出过岔子,所以也无缘看到这看护人。

不过人是昆仑山的人,哪怕是寿数将尽无缘金丹,也不是这些小辈可以抵抗得了的,众人一时戚戚,心中虽觉得万分不公平,却都沉默了。

炽墨咧嘴一笑,收起了木剑,歪着脑袋,赤红的眼盯着这中年男子,“你确定?”

第62章 第62个坑

炽墨这一眼当真是杀气腾腾,这看护人被杀气所摄,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心间一阵紧缩……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竟然对一个未筑基的黄口小儿胆怯了!

这对任何一个修士都是一种羞辱。

“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离去,此事我既往不咎。”看护人冷了眉眼,毫无感情的看了炽墨一眼。

“可他的命我要定了。”炽墨开口,双眼一凝,变得十分阴佞,也再没有了半分耐心,不管眼前人是什么人,是什么修为,举起那被烧得有些黑的木剑就刺了过去。

“小儿荒唐!”这看护人也是气了一个倒仰,在昆仑山,还没有人敢当着昆仑山的弟子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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