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他看出她的言不由衷,“把我惹毛了,我让你每日都下不了床。”
钟离妩啼笑皆非,“那我少惹你。”
束缚尽数除去,他咬着她的耳垂,“说句好听的。”
“……说什么?”
“看着办。”身形微微起伏间,他缓缓地摩挲着,磨着她,“不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夫为妻纲。”
换在别的时候,钟离妩怕是会笑不可支,但是此刻,她只有不安,担心他用强——不娇气是一回事,自己找罪受是另一回事,她跟自己又没仇。
她轻轻扭动,侧转脸,亲了亲他的脸,“我……喜欢你。”中间的停顿,是因一记起落而起。她不知道,自己的些微动作,都会让他不能自已。她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白说了。”这跟自作多情有什么差别?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别闹,别逗我。”继而撑身,视线肆意下落。
她没好气的推他的脸,“不准看。”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一到这时候就威风不起来了?”他故意逗她。
“这不是……还没工夫学么?”
“那就现学现卖。”
都是生手拉胡琴,他比自己多的经验,不过是昨晚。少一次的经验而已,就要被他在榻上吃定一辈子么?
怪亏的。
她闭了闭眼,以肘支撑,眼神直接地打量着此刻垂眸的他,看着他绝佳的身形。
视线再往下落……她觉得周身的血液先是停滞,继而就像是全部流转到了脸上,面颊烧得厉害。
她眼睛向上看,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白眼。
这次真就是逞能了。多余。
他则低下头来,灼热的吻住她,语声微微含糊地道:“看到没有?是这样的。”
她用力地缠住他,“再胡说,就……”就困住你一晚。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明知道没用。”他改为来回研磨。
慢慢的,除了相连的一处,她失去力气,“阿让……”
“嗯,我在。”他留意到她的变化,便又发现了一个妙处,让他心肝儿都要发颤的妙处。
她无从弄清楚,那到底是煎熬还是快乐。
可他知道。
要不是没有食言的习惯,今日真要与她厮磨整晚——柏如海就在外院等着。
他唤丫鬟打来热水放到外间,随即披衣起身,亲自帮她抆洗。
她如何都不肯,依然眼神迷离的明眸睁得大大的,“你给我滚。”本该是语气恶劣,却因为声音绵软无力,毫无气势。
“不知好歹。”简让一扬眉,“再来?”
“……”她立时泄气。陪不起了。
“乖。”简让安抚地亲了亲她,“你睡你的,我伺候我的。”
“……”钟离妩权当自己已经人事不省,闭了眼睛,咕哝一句,“早晚要报仇!”
那多好啊,他巴不得她现在就把这句话兑现。心里这样想着,到底是忍着没说出口。收拾完毕,匆匆洗漱之后,他回到房里,从柜子里找出一身新衣穿戴起来。
钟离妩挣不脱那久久不散的疲惫酸软,睡意已浓,“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去找人揭你的底。而实话是不能说的,他只是道:“跟新交下的朋友说说话。”
“哦。”钟离妩翻了个身,“快去快去,今晚别回来了。”
简让对着她的背影,咬着牙做了个掐她脖子的动作。
☆、第35章 ··
35燕尔
夜色已深。夜幕深蓝、澄明,空中下弦月如钩,繁星点点,光芒璀璨。
书房。
简让与柏如海相对而坐。
柏如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足的叹息:“好酒。这般上好的梨花白,我已有多年未曾喝过。”
简让一笑,“若是独爱这一口,我这里倒是还有几坛,来日送您便是。”
“果真如此的话,”柏如海眸子变得分外明亮,“一坛酒抵千两白银。”
简让哈哈地笑起来,“不必,佳酿也要寻有缘之人,奉送便是。”
“好,果然如先生一般,痛快!”柏如海开心地笑起来,“说吧,到底要问我什么事?”
简让如实道:“想知道南楚钟离家族覆灭前后的事情,不知您知道多少。”稍稍顿了顿,又道,“不论您开价多少,我都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