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夫妻二人进来后便双双对着老夫人和柳氏施礼,老夫人心中不悦也就装不出笑脸来,再加上人老了未免有些小孩子脾性,如今看到二人只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

倒是柳氏忙笑着让二人起了身。

因为崔岚的到来,原本融洽的氛围似乎瞬间冷了下来,众人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聊了。

朱窕本就不喜欢这个三嫂嫂,如今好容易逮到机会,自是要冷嘲热讽一番:“今儿个三嫂嫂来得可真是时候,再晚来一刻怕是就不用陪祖母用膳了。不过呢,祖母的孙媳妇并非三嫂嫂一个,想来三嫂嫂在不在场那也是没什么要紧的,对吧?”

崔岚不乐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不还没开始用早膳吗,哪里就算晚了?”

她这话虽小,但屋子里的人却都听得到,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你说什么?”

崔岚从未见过老夫人如此,顿时吓得不敢吭声。

朱霆忙上前请罪:“阿岚她不知礼数,孙儿回去自当教训她,还请祖母息怒。”

老夫人看都不看朱霆一眼冷笑道:“你若当真把心思花在管教媳妇上面,那倒是好了。我朱家列祖列宗们个个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你既是我朱家子孙,便好生警戒自己,莫要让祖宗们寒了心。”

朱霆垂在广袖中的拳头握了握,面上平静道:“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屋里的气氛肃静的有些诡异,徐砚琪听着刚刚祖孙两人的对话心中只觉意味难测。看上去,老夫人对这个孙儿是极为不喜爱的,只是却不知究竟是为了何事。

这时,外面的婆子进来传话说早膳已经准备好,众人便移步去了厅堂用膳。

用罢了早膳,老夫人再次将朱霆留了下来,

出了安和堂,朱窕笑呵呵地挽着徐砚琪一道走路,两人亲密地说着话。

“祖母为何单独找三弟谈话,我怎么感觉祖母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孙儿,这是为什么呢?”朱窕心眼儿直,徐砚琪便没有拐弯儿抹角,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朱窕叹息一声:“唉,祖母不喜欢三哥哥已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好似是从大哥哥突然生病,后来脑子变傻开始的。”

朱窕说着看了看四周,这才又压低了声音道:“私下里我也猜想过,许是大哥哥的病与三哥哥有关,而祖母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这才对三哥哥的态度转变了。”

徐砚琪听得心里一惊,朱霆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不过,他这样的人向来心思难测,她与他相识多年都不曾懂过他。有些事,还真的不敢妄下结论。

“祖母怎会突然找他呢?”

朱窕摇了摇头:“不知道,许是说叔父忌日的事情吧,再过几日便是叔父的忌辰了。对了,你刚进门,按礼也该去祭祀的。”

“忌辰……”徐砚琪低喃了一句,幽幽的目光望向地面,不知在沉思什么。

两人一直在说话,倒是把一直跟在后面的朱斐给晾在了一边儿。

朱斐开始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二人谈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索性走上前一把将朱窕拉开:“真烦人,你如果没人玩儿就自己娶个新娘子去,不要跟我抢阿琪。”

朱窕突然被人拉开原本还想发怒,没想到却听到这么一段有趣儿的话,不由的笑了:“大哥,我看哪,你是连璘儿都不如了,璘儿才四岁都知道你妹妹将来是要做别人的新娘子的,你竟让我也娶一个,真是太好笑了。”

朱窕说罢当真捂着肚子笑起来,连路都走不得了。

朱斐哼哼两声:“我当然知道你是要做别人的新娘子的,可是你这么烦人,将来没人娶你了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娶一个吧。对吗,阿琪?”

徐砚琪本就憋着笑,如今被朱斐突然这么一问不由笑出声来。

朱窕扫了二人一眼,嘴里嘟囔着:“真怀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骂人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算了,我不跟你抢新娘子了,回见!”

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大嫂,我有空过去找你。”说完又挑衅地对着朱斐吐了吐舌头,扬长而去。

徐砚琪扭头看着身边的朱斐,眸中带着笑意:“阿斐好像变聪明了。”

☆、第34章 淋雨

回到璟阑院,徐砚琪思索着崔岚和沈吉的事,再想着过几日便是朱霆父亲的忌辰,心中渐渐有了注意。

她让朱彤拿了笔墨纸砚书写一番递给朱彤:“我最近胃口总有些不好,之前偶然得来的这方子,你帮我送去你兄长朱清那里,看他能不能帮我寻这些偏方来。”

朱彤听了有些担心:“小姐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徐砚琪摇头:“不必了,大夫开的药太苦。”

朱彤犹豫了一下,终点头应下,拿着药方子走了出去。

徐砚琪暗自凝眉沉思,崔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此时还未过用膳的时间,徐砚琪觉得有些发困,便躺在榻上小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她只觉脑袋有些沉闷,便出了璟阑院在侯府中闲逛。

如今虽是深秋,但花园里各色的花卉却是依旧开得正好,环绕在花园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沁人的芬芳随着暖风扑入鼻间,徐砚琪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走着走着听闻前方传来说笑声,这声音徐砚琪并不耳生,正是王姨娘和林氏婆媳二人。徐砚琪刚入侯府,对于二人并不相熟,便也不打算前去打扰,于是转身准备去另外的道路。

谁知林氏眼尖,一眼瞧见了徐砚琪,笑着唤了一声:“大嫂。”

听到林氏唤自己,徐砚琪自是不好再走,只得重新转回了身走上前去:“怪不得这里笑闹声一片,原来是王姨娘和弟妹在此。”

徐砚琪毕竟是家里嫡长媳,王姨娘身为妾室自是要给徐砚琪行礼的,王姨娘服了服身子笑道:“今儿个天气难得大好,便出来晒晒太阳,前两日天气凉,待在屋子里都闷得发慌。璘儿也病了些时日了,是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王姨娘这么一说,徐砚琪方瞧见在远处同一群丫鬟门放纸鸢的朱瑞璘。

想到今日早上朱瑞璘见到自己时躲闪的样子徐砚琪忍不住笑道:“璘儿怕是认生,我也就不去吓到他了。”

林氏笑着接话道:“璘儿这孩子怕生,我刚进门的时候他也不要我,不过后来见得多了,也便慢慢熟了。”

说到此处,林氏突然想起件事,便问道:“对了,今儿个三弟看到了璘儿脖子上你送他的暖玉,便问我这玉是从哪来的,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莫不是三弟也见过这玉?”

林氏这话问的徐砚琪不由心中一笑,这林氏表面上是在问朱霆可曾看到过这玉,可今日明明大家都看到这玉是从徐砚琪的脖子上摘下来的,而玉一般都贴着身子并不外露,若是朱霆当真见过岂不是说他们二人有了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