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革命情谊都没有!秦晟安黑着脸在心里谴责对方落跑的行径,一把抓向了旁边不远的晾衣杆,打算当武器防身,没想到出现了些许偏差,晾衣杆没抓到,抓住了架着晾衣杆的双杠,“咔”的一声响,焊接的结结实实的钢管直接给他掰了下来。
老于头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停止了关于找对象的逼逼:“秦警官你吃大力丸了?”
秦晟安懵逼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钢管,表情都是空白的,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已经跑了的凌陵却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不知道谁家的花锄,跑的气喘吁吁。
秦晟安感到了莫大的欣慰,果然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
“呼呼!”凌陵跑的大喘气,拄着花锄喘的跟伸舌头的汪差不多:“我思来想去,果然还是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秦晟安很感动,但是感动持续了不到三秒,就彻底化为乌有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从凌陵跑过来的方向追过来了一只鸡,没错就是一只鸡,一只个头足有牛犊大小的老母鸡!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特地回来帮忙的,特么是被这只巨型鸡给撵过来的吧!
去他的人间自有真情在!
“说这样的话,”秦晟安抓着钢管的手紧了紧,在钢管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凌陵跟他背靠背警戒着,闻言表示,良心是什么,她完全不明白,当然不会痛哒!
老于头惨叫一声:“哪来这么大的鸡!救命啊!有怪物要吃人了!”
凌陵被这高昂尖利的嗓门吓的一哆嗦,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手里的花锄都差点掉在地上,脱口而出:“他的脑袋怎么好了?”
秦晟安也是一脸藏不住的惊讶,的确,老于头之前坠楼摔成烂西瓜的脑袋居然已经恢复正常了,连伤口都看不到了,要不是脑袋上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他都要怀疑之前的所见都是幻觉了。
“咯咯哒!”巨大的母鸡叫唤了两声,黝黑的小眼睛盯着他们,一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一个加速,脱轨的火车头一样撞了过来。
“躲开!”秦晟安瞳孔一缩,抓着凌陵往旁边一闪,大母鸡扑了个空,一头扎进了小区生长茂盛的花木当中。
花木从中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没动静了,老于头偷偷摸摸的凑过去:“咦?咋没了?”
秦晟安也不放心这么一只巨大危险的鸡留在小区里,握着钢管凑过去一看,呆了:“这是刚才那只鸡?”
花木从里哪有什么巨型母鸡,只有一只芦花鸡,正在悠闲的用爪子刨着土壤找虫子吃。
“看这花色,跟刚才那个可是一样的!”凌陵握着花锄凑过来:“难道它还能变大变小?这是成精了吧?都可以上新闻头条了!”
“爸!”于志高一头汗的冲进小区:“爸你没事啊?”
他正上班呢,邻居就给他打电话,说他老子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虽然这些年因为老于头,他自觉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可那也是他亲爹,他如今最亲的人了!
于志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咋回来的,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想着他爸的音容笑貌,正觉撕心裂肺呢,忽然看见他老子蹲在花坛边上,正跟俩人说话呢!
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松了口气后,小于先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人啊?怎么什么事都拿来开玩笑啊!”
“没人跟你开玩笑。”秦晟安捏着钢管:“别靠近他!他身上那么多血你看不到?到这边来!”
凌陵指着楼底下一滩血:“他摔下来就掉在那儿,脑袋开花当场死亡!好多人亲眼看到的!”
于志高顿时懵了,他老子脑袋上身上的确都是血,地上那一滩也不是假的,邻居大概也不会用这种事儿开玩笑。
那他爸真的死了?那眼前这个是谁啊?光天化日的,总不会有鬼吧?!
“呸!你才死了呢!”老于头这才听明白原来他们都当自己死了:“我还没看见我儿娶媳妇生娃呢,才舍不得去死!”
于志高左看右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臭小子!还信不过你爸咋的?”老于头叫骂一句后,摸摸后脑勺,也有些犯嘀咕:“怪了,从上面掉下来,这咋没有伤口呢?”
“我看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秦晟安发现除了死而复生,伤口消失之外,老于头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欲望,紧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这事儿,太离奇了!”
“上医院?”老于头一听,立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医院那就是个吞钱的地儿!咱穷人看不起病啊!不去不去!除非你花钱!”
说来说去,老于头吝啬爱占便宜的毛病又犯了。
“不不不!我们不去医院!”于志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拒绝,推搡着自家老子往家走:“我爸没什么事儿,秦警官别放在心上!”
父子俩走远了还能听到老于头不满的责备:“你是不是傻?占便宜的事儿也不积极!别人出钱给你老子看病碍着你了怎么的?”
老于头走了凌陵松了口气:“老子爱占便宜,儿子倒还不错!”
秦晟安只是哼笑了一声,于志高是担心老于头占便宜吗?根本就是怕医院会检查出问题开吧?死而复生这回事儿太离奇了,一旦曝光只怕会引起轰动来,到时候老于头可就是个稀罕的实验体了。
别的不说,做儿子的倒是一片孝心。
秦晟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后孙琦的声音响起来:“小秦你那边怎么样了?我们这边总算完事儿了,这就赶过去!”
秦晟安正想说没事儿了别过来了,那边孙琦忽然尖叫起来:“天哪!小王!啊!有怪物!有怪物!”
秦晟安脸色剧变:“孙姐?小王?喂?”
另一边并没有人作答,只听到混乱的动静,夹杂着惊呼惨叫声,最后枪声响了起来,另一端传来“磕嗒”一声,通话中断了。
秦晟安脸色难看,凌陵很识相的在此刻选择了沉默是金。
她偷眼看着秦晟安,男人烧还没彻底退去,脸色有些泛红,但是更红的是他的眼睛,密布血丝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心惊。
秦晟安忽然大步冲向自己停在楼下的自行车,没等凌陵有机会说点什么,他就已经跨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余哪儿都响的车子飞快的跑了。
凌陵感觉,这一瞬间,秦警官把自行车踩出了风火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