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白术问他:“你还记得那晚吗?我们是怎么……发生的。”

沐朝夕看着斯文败类般的白术,就像中了蛊似的,心下又痒痒起来,好像一只猫在抓挠,“你在浴桶里,说好空虚、好寂寞、好冷,要我做一件善事,安慰一个空虚的妇人。”

白术:“然后呢?”

然后我就禁不起诱惑,去安慰你了啊!

做都做了,亲口说出来比想象中的要羞耻。

沐朝夕沉默了,接下来他实在说不出口,比任何风俗还要梦幻,是她伸出小白蛇般柔软纤长的细腿,盘在他的腰上,轻轻一勾。

他就彻底沦陷了。

他自问平时并非没有定力之人,他长得好,家世显赫,以前不乏美丽的女人投欢送抱,他都郎心似铁,并无兴趣。

然而那晚,他心如涨潮的大海,波涛汹涌,似铁的已经不再是心了。

白术戴着金光灿灿的黄铜眼镜,斯文优雅,眉眼清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情,好像在听别人的夜晚。

然而沐朝夕知道,她另一面是热情似火。

沐朝夕沉迷于白术截然不同的两面性无法自拔。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白术正是他的克星,他潜意识里就喜欢这样的。

如果沐朝夕是一碗米饭,那么白术就是一碗红烧肉、一盘麻婆豆腐、一罐子老干妈。

总而言之,白术是米饭杀手。

白术见他久久不开口,追问:“怎么不说了?这就不记得了?”

我记得是乘着亲吻的时候把药喂给他的啊。

莫非药性太差,药坏了脑子。

沐朝夕的耳朵尖红若胭脂,“我说过了,我做的,我就认,我不能让孩子成为私生子。你的牛二,我会视同己出。”

在外头满京城找裴玉的麦厂花:你不是忘记了牛二有干爹。

白术这才晓得他误入歧途很远了,忙解释道:“你不说,是因为你不记得细节了,就像做梦一样对不对?”

“谁说我不记得细节?”沐朝夕不肯服输,“我分明记得你的内衣是粉红色,你的脚指甲也是白里透粉,你的大脚趾微翘,带着卷翘的弧度,像一朵荷花瓣。”

沐朝夕的直男审美俗不可耐。

白术听了,心想老娘今晚回去就把所有粉红色内衣全部销毁。

沐朝夕还在不知死活的描述,“你的唇,好甜。”

沐朝夕指着桌上的桂花糕,“比它还甜。”

“停。”白术不想听下去了,“没错,我是亲过你,但之后呢?你不记得了。”

沐朝夕记得初吻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就是不记得初夜。

但是,当着白术的面,沐朝夕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因为他觉得承认自己忘记了,就表示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借口失忆逃避责任。

他宁可当一个十四岁少年的继父,也不能当渣男。

沐朝夕一副封建卫道士的嘴脸,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怎能谈论男欢女爱,成何体统。”

太羞耻了。

要谈也得媒婆上门定亲之后再细细聊是,是吧。

白术坦言道:“我的唇是甜的,因为我给你下了药,一吻过后你就倒在竹塌上,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

“你晕倒之后,我脱了你的袍子,拿走你的令牌,穿着高底鞋,扮成你的样子去了厨房冰窖,查看先帝龙体是否无碍,本来那晚我就想烧掉龙体的,但是你们锦衣卫监视我,我怕露陷,不敢动手。”

“回来之后,我脱下你的衣服,故意扔的到处都是,然后把你推倒在地,我躺在竹塌上装睡。”

“从头到尾,只是我设计的一个仙人跳。你我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更不会因那一夜而怀孕,你也不用雇官媒去白府说亲。”

白术每一句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啪啪打脸,沐朝夕简直要被打懵了。

沐朝夕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什么都没发生?”

白术:“是的。”

沐朝夕:“那一吻——”

白术:“这个是真的。但是我并非想吻你,我只是想把你药倒。”

沐朝夕:“你的腿,你的脚,你勾住我的——”

白术:“是真的,那一吻之前的事情都是真的。”

沐朝夕难以置信,“你躺在浴桶里,上面飘着几片荷花,不该看见的我几乎都看到了,你身为六品司药,宫廷女官,居然……居然牺牲色/相,用仙人跳骗我?”

白术眼睛都不眨一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必你也知道我和麦厂花婚礼发生的事情,我连婚姻都可以献祭,色相算什么。”

白术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丝毫不拖泥带水,今天若不当头喝棒,把事情说清楚了,明天沐朝夕的媒人就要去白府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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