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隐不敢看他, 小声说, “是电视台以前的新闻资料。”
“你们电视台还播五六年前的新闻?”陆远嗤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
“这......”在他犀利目光的逼视下, 迟隐词穷。
“你到底为什么当了记者。”陆远把电脑搁在一旁的沙发上, 眸光幽深难测。
以前陆远问过,迟隐当时只说是喜欢,陆远一向也不喜欢她当医生,迟隐做了记者后,他也就没在意。
现在看来, 迟隐瞒着他的事还不少。
“我不是说了是因为喜欢吗”迟隐还是死鸭子嘴硬, 紧抿着的唇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迟隐, 你给我说实话。”陆远气的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迟隐。
陆远浓黑的眉耸着,脸上全是浓浓的不悦, 见她低着头什么也不说,陆远不耐地吼了一声她的名字,“迟隐。”
迟隐被吓得一抖,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陆远沉沉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暴躁的情绪。
两人都在僵持,谁也不肯退让,迟隐虽然性子温和,但小时候其实特别的倔,大了之后虽然好了很多,但遇到一些事情还是很执拗。
等了许久,迟隐只是抓着毛巾不说话,头颅微垂,脖颈的曲线柔美又倔强,两侧的湿发垂到肩膀,浸湿了睡衣。
陆远狠狠踢了下沙发腿,低声咒了句,抆着迟隐胳膊匆匆走了。
迟隐的心跌入了谷底,委屈又难过,抓着毛巾的手紧得露出了苍白的指节。
似乎谁都没错,不小心中就成了这样,她难过的红了眼眶。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头发抆干了。”身后传来陆远粗声粗气的呼喝声。
迟隐僵了下,不肯置信地转身看他。
见她还站着不动,陆远没好气地过来扯她手腕,吹风机呼呼地响着,潮湿的热气直往脸上扑,迟隐不适地躲了下。陆远一顿,调整了吹风机的方向。
对面是厨房的玻璃窗,就着柔和的灯光,迟隐偏头看见陆远的大手从容在她发间穿梭着,眉心拧成了个川字,嘴巴也紧紧抿着,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迟隐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吹风机关上,被陆远丢在一旁,他不再问她,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闷坐在沙发一角抽着。
不多会脚边就丢了一地的烟蒂,卧室都是呛鼻的味道,他整个人也都被烟雾包裹着。
迟隐打开窗,凉风灌进来,香烟的味道有了出口,客厅的空气逐渐清淡。
“你是不是因为我。”陆远盯着她的背影,声音嘶哑。
“多久了?从大学时候开始的?”
迟隐默认。
陆远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眼底俱是沉默的阴影。
“这件事你别再管了。”陆远站起身,抖落落在裤腿上的烟灰,语气不容置疑。
“你不怨吗?”
“甭管我怨不怨的也不能让你一个女人背负这些。”陆远粗声打断她,心里躁得不行。
迟隐看着脚趾,神情茫然,她知道陆远在担心什么但这时候却不能据理力争。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陆远绝对不会妥协。
“听到我说的吗。”陆远大步走过来,用力握着迟隐胳膊迫使迟隐抬头。
“知道了。”迟隐抿唇,“既然你不想问这件事,我就不再提,但如果你.....”
我不会的。陆远果断出声。
迟隐郁闷地点点头。
接下来上班时,陆远怕她私下里阳奉阴违,每次都要打电话要她通报行踪,迟隐想去找孙芳都要好好计算时间。
钟瑶那边还没有消息,孙芳也还未向段上利提起离婚。
两人只能等下去。
半个月后,陆远又开工了,这次是在b市的一个偏远郊区,车程也得一个多小时,来回奔波太累,陆远打算住在工地里。
最近天气转凉,出门都需要加外套,迟隐怕陆远在工地冻着,就给他准备了薄被和褥子。
要走的那天,赶上迟隐上班,昨天夜里两人缠绵了好久,如相濡以沫的鱼,眷恋又热忱。
今天迟隐早早就起了,蹑手蹑脚往陆远背包里赛衣服,怕他忘东西,还把所有的背包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东西遗忘,才把拉链拉上。
她做这些时,陆远倚在门框旁抱着臂看她。
“还要带什么呢?”迟隐站在背包前手摸着后脑勺,凝眉思索着。
“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把东西搬空了,我回来睡哪。”陆远满心无奈,早上五点半迟隐就起来了,收拾东西的声音细细簌簌,把他给吵醒了。
“冰箱里还有苹果,我给你带着。”迟隐并不理会他,径直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