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陆远了。”她需要找个人倾诉。
“啊?在哪?”迟程立刻回了消息。
“在我的客厅里。”
“………”
那端过了好一会才来消息,“二姐,我突然想起来我得睡觉了,明天还要上早班,不说了,还有钱我也不借了,剩下的两千块我会尽快还你。”
“………”
呃,发生了什么?
迟隐看着消息直发懵。
然而迟程没有再回消息。
迟隐无语极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陆远对迟程的威慑力竟然还这么大,就只单单听到他的消息,就不敢说了。
不过也能理解,小时候迟程确实被陆远教训了很久。
农村人重男轻女,都想要个男孩承香火,迟家也是。为此迟母怀过三胎,流了一胎,第四胎才是迟程。
全家人得了这个男孩,宠得不得了。
迟隐是第三胎,那时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怕被罚款,迟隐生下来不到两月就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直到七岁才回来。
回来后,倒是被她弟弟时常欺负,迟母以为是小打小闹,都不在意。
反倒是陆远看不惯她被欺负,逮着迟程骂了一顿,当时还推了迟程一下。
后来迟程回家就向妈妈告状,迟母当夜就上了陆远家的门,陆远也是迟艳梅的宝贝儿子,不会任由陆远被骂,就和迟隐的妈妈吵了一架。
所以从那以后,迟隐母亲就不怎么喜欢陆远,和迟艳梅关系也淡了许多。
迟隐还在想着时,感觉到手机的振动,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迟程又发消息过来了。
“姐,你遇见远哥的事别被咱妈知道了,不然你又得被训了。”
这倒是迟程鲜少表露出的关心。
迟隐盯着消息,幽幽叹了口气。
陆远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没注意翻了个身,就从窄小的沙发上掉下来,摔得屁股疼,他揉着坐起来,迟疑地张望着。
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是……
“你醒了?”
陆远坐在地上翻了个身,然后看到了迟隐,她大概看到了他从沙发上掉下来的囧境,嘴角还有未消逝的笑意,颊边还有散落的碎发,恍惚间陆远还以为回到了两人同居的时候。
陆远捂着额头爬起来,“我怎么到了你这?”
“你半夜赖在人家店里不走,我接到了投诉电话,想去看看有什么新闻的,结果一看是你,就把你带回来了。”迟隐面不改色地编瞎话,看他面色还好,又放心地进了厨房,继续下鸡蛋面。
昨晚的记忆依稀回来了点,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陆远精神不济,也没有回嘴的功夫,只揉着额头,跟着迟隐进了厨房。
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顿时显得局促,迟隐想去拿西红柿,结果一回头撞到了陆远胸膛。
她退回一步,“这么挤,你进来干什么,碍我事。”
陆远便靠着玻璃门,抱臂站着。
“昨晚我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了?”他精神也不济,说话时显得懒洋洋的。
迟隐想起昨晚他那些醉话,沉默了会,摇头说,“你没说什么,就是喝醉了。”
陆远黑沉沉的目光逡巡在她身上,似在判断她说话的可信度,“是吗?”
迟隐回头看了他一眼。
恰这时陆远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陈海发过来的消息问他在哪,他看了眼没回,退出微信时又看到有消息未读。
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女人的胸。
他皱皱眉,下意识看向迟隐,她已经转过头了,正挥铲子呢,也不知道怎么了,煮个面条都那么大力气。
“多放点醋。”
他丢下一句话,就要转身出去,结果迟隐立即接了句,“谁要喝醋。”
陆远怪异地看着她,“我吃面条就爱喝醋,怎么了。”
迟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摸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在陆远走出去后,倒了两大勺醋进去。
一般她都是在上班的路上买包子豆浆充当早点,今天为了照顾陆远才下了碗面。
陆远在浴室洗漱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利落地绑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我去上班了,你吃完就走吧。”
陆远看她神色不对,扯住她问,“我惹你了,一早上对我没个好脸色。”
迟隐挥开他的手,“我上班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