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说这话时,面容泰然,昨晚确实是迟隐挑逗在先,但他顺水推舟也是真,毕竟素了那么多年,他恨不得把她整个都吞了。
昨夜她被折腾惨了,后面几次挂在他身上抖着腿抽噎,又喝醉了酒,脸颊红红的,哭起来招人疼,特别是一声声哀哀唤着他名字,刺激得他都疯魔了。
迟隐抿抿唇,心乱如麻。
陆远轻咳一声,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他弯下腰去掀被子,迟隐警觉地抓紧被子,“你要干嘛。”
“我看看,伤了没。”他答得理所当然。
“不需要,你走开。”她抬腿踢他,一时忘记了伤,眉头都紧紧揪在一起,陆远眉头一皱,一手抓住她光裸的腿,一手去扒被子,嘴里还咕囊着,“别乱动,我看看伤到哪了。怎么这么娇,我昨晚也没使多大劲。”
迟隐气得说不出话,又被陆远掰着腿,简直羞愤欲死。
一手从膝盖处缓缓分开她纤细笔直的双腿,就着屋内的光线看看那处,果然已经肿了。
陆远眉头紧锁,低咒了句,抓起床头旁的背心往身上套,“我去给你买药膏。”
陆远翻身下床,后背对着她,肌理分明,遒劲有力,背上有几条新鲜的抓痕,应该是被她抓的,迟隐目光混乱,咬着嘴角看他。
随意捡起昨夜散落的牛仔裤,抖着腿胡乱套上,皮带发出叮铃声响,他随意地扣上皮带,头发投下阴影,遮住了所有表情。
卷着黑色背心从头顶套下来,粗呢的料子碰到抓痕,陆远没忍住咧了下嘴,回头见她目光躲闪,嘴边调笑的话就冲口而出,“你这指甲是不是该剪了。”
迟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嫌短了呢。”
他哼笑着,低低说了声,“女人心。”
“早饭吃什么?还是小笼包加油条?”走出门前陆远回身问。
迟隐重新躺回到床上,被子遮住头,不愿意理会他。
怎么就做了?
她只记得昨天八点多宋薇在酒吧喝醉了酒,打电话给迟隐,她赶过去时,宋薇捧着空酒瓶,哭的稀里哗啦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谈了多年的男朋友劈腿了。
关于她那个男朋友,迟隐一直都不怎么看好,模样倒是帅气不过心思就有点不正,当时她就觉得两人迟早得分。不过感情的事身为外人迟隐不便插手,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
被劈腿的宋薇拍着桌子控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迟隐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陆远,当时她也诧异自己时隔了五年竟然还会想到他,但就在那一刻,莫名地,陆远这个人还有两人热恋时的一点一滴全从脑海中钻出来,逼得她心绪缭乱。
为了在宋薇面前掩饰,迟隐只得一个劲喝闷酒。
后来宋薇被一通电话叫走,迟隐自个儿在酒吧呆着,期间还有男人前来搭讪,她不做理会,后来喝够了站起来要走时,就模模糊糊看见了陆远……
再之后的事,迟隐就不太记得了。
她揉揉太阳穴,坐起身,捡起外套去浴室洗漱。
约莫二十分钟后,迟隐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因为水的滋润,面颊红润,有几分不胜娇弱的风情,陆远拎着早点进来时就看到她这样子,一时目光就胶着在她身上。
迟隐拉了下敞开的领口,朝陆远伸出手,面色淡淡地,“膏药呢。”
陆远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迟隐去接,他却往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要不要我帮你。”
迟隐神情一滞,瞪了他一眼,从陆远手里抢过膏药扭身进了浴室。
陆远摸摸脖子里那道微痛的红痕,扯着嘴角一笑。
他到卧室把迟隐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番,又拉开窗帘,透透气,而后在桌子上摆上买来的早点,迟隐喜欢的小笼包,鸡蛋汤,又掰开一次性筷子,搁在给迟隐准备的汤碗上。
五月,天气渐热,从窗外看去,有一株广玉兰开得正盛,碧油油的肥大的绿叶迎风招展,洁白硕大的花朵轻轻抖动。
未闻芬芳,却心怀悸动。
陆远从裤兜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点燃,眯着眼瞧窗外那株树。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了,整天在空中吊来吊去,眼睛里看到的全是钢筋、混凝土,耳朵听到的都是工友粗声粗气的吆喝和吊车不绝于耳的隆隆声。
过的都是操蛋的日子,哪像现在这么悠闲。
“吱。”一声,浴室门打开,迟隐闻到了房间里的烟味,不由皱皱眉,陆远瞧见,掐灭了烟,站起来,审视她的脸色,“吃饭吧。”
迟隐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床边,陆远挑了下眉,跟着她走进去。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八点多了,早过了上班时间,迟隐抓起包往外走。
“不吃了?”陆远皱着眉。
“上班迟到了。”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去开门。
门打开的刹那,手腕就被握住,迟隐低头,扯住她手腕的手骨节分明,又显得粗大,手背上还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这几年他应该是做了不少苦力活,估计也受了不少苦。
迟隐无声看着他。
陆远眼睛又黑又深,当他盯着一个人时,多年打架积累下来的气场隐隐酝酿出来,有点令人头皮发麻,脚尖在地板上踢了两下,他盯着她眼睛问,“这几年,你身边有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