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铭的字,怎么在这里?”
“商铭的字?”李树平的声音一下提高,把手上的墨汁在身上蹭了蹭,抬手接了过来,一张一张掀开,足足十张大字,上面竟是全都有商铭的落款!
“你什么时候这么崇拜商铭了?”李树平转头瞧着吴景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记得你前儿还跟我说,最讨厌商铭——呀!”
却是一下住了嘴,一副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
其他人也同时想到一件事——昨儿个吴景荣一家才和商铭发生冲突,和吴景荣一起的那个叫陈毓的少年更是向商铭提起挑战,说是两人要在书法上一较高低!
然而今天,却在这书房里看到了商铭的字。
“怪不得今早上雨砚说有人进了他家书房……”李树平看向吴景荣的神情不免有些古怪,说完似是又觉得不合适,忙补充道,“景荣你别多想,我不是说你,毕竟你们书房里都有名家的字了,又怎么会稀罕商铭写的?”
却不知这句话明显是欲盖弥彰——都有名家的字了还要把商铭的字偷来,分明是心怀不轨啊!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通其中的关窍?王元浩最先站起来,愤然道:
“亏我还觉得那位陈公子小小年纪敢和商铭挑战,也算是勇气可嘉,倒没想到,竟是这般卑鄙小人!”
“可不是!”另一个官学的学子瞧向吴景荣的眼神也很是鄙视,“所谓愿赌服输,便是把人家写的字偷过来又如何,终究不是自己写的!吴景荣,你和你那兄弟怎么这么无耻!”
吴景荣怎么也没有料到,不过答应让几个人进来做客,竟是会惹出这样的乱子,自己也就罢了,要是坏了陈毓的名声……气的浑身都是哆嗦的:
“你们胡说什么!”
忽然转头,朝着李树平一拳打了过去:
“李树平,一定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把商铭的字带过来,偷偷放在书房的!小毓才不会去偷商铭写的字,小毓的字写得那么好——”
抬手就想指刚才那副让所有人顶礼膜拜的对联,指到一半却又顿住,之前小毓可是嘱咐过,无论如何不能告诉旁人,那幅中堂是他手写。
李树平躲避不及,脸上顿时挨了一拳,一下青了一大块,恼羞成怒之下,指着吴景荣破口大骂道:
“吴景荣,枉我把你当兄弟,哪想到,你却是这么个阴险小人!你就是打我又怎么样?以为可以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说着转向王元浩:
“王兄,你还不明白他们的企图吗?那小子之所以偷商铭的书法,自然不是为了胜过商铭,当然,他也不可能胜过商铭,照我看,定然是为了模仿商铭的笔法,到时候即便输了,也可以攀上商铭,硬说商铭的书法是跟吴景荣的爹学的,好败坏商夫子和商铭的名声!可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却被我们撞破!”
听李树平如此说,王元浩等人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吴景荣的眼神简直和瞧个小丑一般:
“当真无耻之极,这么好的书法挂在这里,却是白白的被你们这起子小人给玷污了!我们走!”
说完无比痛心而又留恋的瞧了眼那副对联,拂袖而去。
其余人也都愤然作色,一把推开吴景荣,纷纷往外而去:
“咱们不但要走,还要投书鹿鸣馆管事者甚而裘家,若然鹿鸣馆要容留这样卑鄙无耻的人居住,那这鹿鸣馆我们不住也罢!”
?
☆、第章 扔出去
? “少爷,要是他们知道,那副对联其实出自你的手,你说他们会不会立马过来跟你磕头求字啊?”
喜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甚至想象着,那些人知道对联是少爷写得时候的精彩神情……
吴景荣却是满面愁容,不懂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喜子怎么还笑的出来!
“小毓,都是我不好——”
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竟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景荣哥——”陈毓也是听到这边的喧闹声才赶过来的,看吴景荣一副愧疚欲死的模样,不免有些无奈,刚要说什么,外面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