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根本瞧不上田成武的,却不料情之一事,倒是他还是个知音人,还想着法子给自己和云殊创造机会……
竟是不觉放柔了语气:
“云殊你别怕,田成武,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我派人,派人送个口信,人就能,就能放回来……”
“啪——”脸上却是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朱炳文被抽的猛一趔趄,脑袋也一下歪倒一边,脑袋终于稍稍清醒了些。
柳云殊却已经气的浑身哆嗦——本还想着替小毓排忧解难,哪里料到,却分明是自己连累了小毓!而罪魁祸首,就是自诩风流多情的朱炳文!
有心想赶紧离开,身子却软的和面条一般,便是脑袋也开始一阵阵嗡嗡作响,柳云殊心头大骇,忽然意识到一点——
怕是方才喝的的水里,是被人下了药的。
一恍神间,旁边传来哗啦一声响,却是自己方才坐的板凳被一脚踹倒。
朱炳文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柳云殊的身侧,甚而喉咙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便是那双眼睛也写满了赤裸裸的欲望。
柳云殊怔了一下——眼前的人影不知为什么竟是有些模糊,下一刻,却是变成了那个英武不凡的夫君的模样,口中不由喃喃道:
“云飞——”
却在堪堪将要和朱炳文抱在一起时顿住。
“你滚开——”柳云殊用尽全身的理智,一把推倒了朱炳文,又用力咬了下舌尖,随着一股涩涩的咸味涌入喉头,脑子终于清醒了些,踉跄着就要往外跑,腿却被朱炳文死死抱住。
“云殊,我,我好难受,你别,别走——”朱炳文几乎是趴跪在地上,语气也是可怜至极,眼神更是昏聩迷乱,“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啊,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云殊,你也爱我,好不好,求你,给我吧……”
柳云殊哆嗦着手抓起桌案上的茶壶,朝着朱炳文头顶狠狠砸落,随着“哗啦”一声响朱炳文顿时头破血流,终于两眼一翻,昏晕过去。
又低头一根根掰开朱炳文紧扣着自己小腿儿的指头,踉踉跄跄的就往门边而去,哪想到手刚碰到门闩,就被一阵巨力撞到了一边,竟然是,又有人冲了进来!
被撞了个正着的柳云殊一下跌倒在地,心里顿时绝望至极,竟是反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自己喉咙口插去。
“大嫂——”一个清脆的童声随之响起。
柳云殊旋即睁开眼睛,却是一下哭了出来,“小毓?”
自己一定是做梦了吧,小毓不是因为自己被田成武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神思恍惚的伸出手,入手却是一片濡湿,却是那根簪子,正扎在陈毓的手掌上,鲜血正汩汩的从白皙的小手上渗出。
“小毓,你的手——”瞧着那扎在陈毓掌心颤颤个不停的簪子,紧跟在后面的顾云枫心一下揪了起来。
陈毓咬牙抬手把簪子拔了下来:“我没事。王林,你快瞧瞧我大嫂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心里却是后怕不已,看房间里的情形,大嫂的清白并没有被人玷污——怪不得上一世,大嫂会逃出来后就投了江,想来不是被人夺了清白就是想要借江水冲去所中的春——药!
顾云枫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实在是房间里那种甜腻腻的味儿道太让人不舒服,忙忙的从怀里摸出金创药,小心的帮陈毓包扎,看到那么深的一个血窟窿却是红了眼睛:
“小毓,是不是很疼啊,你忍着点——”
大嫂用了这么大劲,若非小毓反应的快,那簪子真是戳到大嫂脖子里,简直不敢想象会如何……
这般想着,恶狠狠的盯了地上即便昏迷着嘴里依旧发出古怪呻——吟声的朱炳文一眼,这个人竟然想要轻薄大嫂,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旁边的王林却是有些尴尬——虽然不知道朱炳文和柳云殊之间是怎么回事,王林却能无比糟心的辨认出来,房间里弥漫的正是顶级春药和令四肢无力的软筋散的味儿道,而更不巧的是,这样的顶级药物,还是镇抚司所独有,正是田成武从自己手里弄走的。
抆了把汗,又是愧疚又是敬畏的瞧了一眼陈毓——
怪不得公子会吩咐把田成武弄来,却原来竟是未卜先知吗。
这般想着,已是把怀里的解药拿出来:“快喂这位夫人吃了。好在夫人吃的那个,春药,不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