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才,从裘文隽的嘴里,秦忠已经知道了老爷已经是定了方城县县令一职。
——要说那裘文隽也是个厉害的,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他是坐着冷板凳呢,倒不料却是个胸中有大丘壑的人!旁人只道他是被二公子给排挤出去了,却不料这人根本早就掌握了不少情况,甚而姑爷的任命,都已经打听出来了,明显是等着找机会给他家那个上蹿下跳的老二以迎头痛击。
既然姑爷有了这么好的前程,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这会儿少爷既然没有开口吩咐,秦忠便也不准备接话。
看秦忠久久沉默,阮笙却以为自己是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愈发得意,索性直接走下车来,一步三摇的来至陈毓车前:
“秦忠,你手里那个包袱解开来,爷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是连裘家人也会赏脸。”
“果然是狗仗人势。”陈毓终于开口,偏是说话能把人气死,“可惜小爷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阿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抢劫,你去,只管打——”
抢劫?还,只管打?阮笙还没有明白过来,就一下被人揪住衣服后领子,老鹰抓小鸡一样提溜了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你们,要干——”
话音未落,却被阿武抬手就扔了出去,竟是一头扎在一丛灌木中,更巧的是,脖颈恰好卡在两根树杈之间,顿时疼痛难当:
“哎哟,小兔崽子,还反了天了,竟敢对爷动手——”
早有两个下人跑过去,忙不迭的把阮笙给拽出来,也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却是阮笙一张脸却早已被树枝给划得全是血口子,虽是不深,却有些吓人。
“小王八蛋,你怎么敢——”阮笙疼的下来了,气急攻心之下,一叠连声道,“你们几个全都过去,不拘胳膊或者腿,一定要把那小子身上的零件卸下一个来——只管打,出了事,爷给你们兜着!”
正喧嚷的厉害,又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却是裘四,带人追了过来,大老远就看到对峙的两方人,裘四也很是吓了一跳,忙忙的跑到车前,下了马就去拉开车门:
“哎哟阿毓,那混蛋有没有对你怎么着?”
陈毓也没想到,裘文岩会跟过来,忙也下了车,笑笑的道:
“我没事——就是有不长眼的想要抢我手里的东西,结果用力过猛之下,自己倒摔了个头破血流。”
“是吗?”裘文岩长出一口气,又拍了拍胸脯道,“没事儿就好。”
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想抢你的东西,什么东西啊?”
陈毓笑着往车上那个包袱指了下:
“呶,就是那个——”
裘文岩转头瞧去,顿时就急了眼——虽然平日里没少被哥哥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这个包袱却是认得的,里面装的不就是那云羽缎吗?那可是关系到哥哥前程的物事。
气的大踏步上前,劈手揪住阮笙的衣襟,照着脸上就是啪啪啪一阵耳刮子:
“王八蛋!是不是老二那个混蛋派你来的!想跟我哥抢,小爷今儿个打不死你!”
一顿耳光不但把阮笙抽的晕头转向,一松手,就陀螺似的在地上转个不停,连带的阮笙的那些属下也吓呆了——这小杀星却是认得的,可不是裘家那个横行无忌的小霸王?
要说对陈毓出手,那自然是毫无半点心理压力,可要真对上裘文岩,却是全都怂了。
竟是直到裘文岩停手,才敢上前扶住,竟是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阮笙一张脸早已被揍得猪头相仿,抖着手指指了裘文岩半晌,“噗”的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连带的里面还有几粒牙齿……
裘文岩还不解气,又抬脚一下把人踹翻在地,这才笑嘻嘻的跑到陈毓跟前:
“阿毓别理他。你这会儿要去做什么,我陪你。”
陈毓忍禁不禁的弯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