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门外几人焦急地来回走动,不住的叹气。
“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女一的角色都给她了,她还要什么?是不是非得给她一个奥斯卡她才高兴?”三十多岁的女人焦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愤愤地抽着。
身边还有一小姑娘,看上去年纪挺小的,是刚出校园的青涩与稚嫩,“周姐,您别急,会没事的。”
周姐掐着烟,冷笑道:“她最好有事!否则我在她身上倾注了这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时间,说自杀就自杀?我饶不了她!”
蒋妤避开几人,离开了急救室。
金钱名气至上,娱乐圈就不是个讲人情的地方。
蒋妤觉得自己运气好,上辈子带她入行的经纪人,是个好人。
虽然接的剧本不怎样,钱也不多,但她的经纪人一直都很尊重她,不会勉强她接不喜欢的剧,更不会推她去什么乱七八糟的酒会。
提起经纪人,蒋妤是难得的轻松。
医院这边陈筱还在急救室,更何况还有她的经纪人在,一时之间,蒋妤也找不到插入点,只得作罢。
准备离开医院时,蒋妤看着走廊不远处抱着一孩子的许薄苏,眉心紧拧。
孩子抱着许薄苏的脖子不放,似乎在哭着说着些什么,许薄苏极有耐心的安抚他,不见一点不耐,更不见他在台里的一点威严。
他怎么在这?
蒋妤左右观望,没有能避开的地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备,拉上口罩,眼睫下垂,从许薄苏身边走过。
然而就在经过的一瞬间,许薄苏停下了脚步,以几乎是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蒋妤?”
蒋妤忘了,当年她和许薄苏一起在陈文洲手底下办事时,是见识过她的伪装的。
听见了也不好装作没听见,蒋妤回身,冷冷望着许薄苏,“有事?”
“你怎么在医院?”
蒋妤正想找个理由打发他,却只听见许薄苏说:“如果你是看病,没必要穿一件男人的衣服,如果你是来看望病人,不会连包都不拿。”许薄苏双眼微眯,上下淡淡扫视她,“最近没什么有关医院的新闻,除了娱乐圈一位女明星昨天自杀,刚好转入这个医院。”
蒋妤轻笑,“许副台长连这些娱乐新闻都知道?”
“记者伪装,只会是为了新闻。前段时间网上流传一个视频,三个女明星想让你去采访她们,揭露娱乐圈,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这个选题,难道那个陈筱,就是三个女明星其中一个?”
许薄苏推断能力一直都出乎蒋妤的意料。
所以蒋妤上辈子在得知许薄苏认错资助人之后,会那么震惊。
“许副真不愧是许副。”
许薄苏倏然变了脸,“这个选题我劝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多谢许副台长提醒,我自有分寸。”蒋妤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小男孩,看上去和蒋蹊差不多大,并不多问,“许副带孩子来看病,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许薄苏抱着怀里的小男孩,说:“这是肖晨。”
蒋妤原本要走,听到这名字,停了下来。
“肖晨?姓肖?”
“肖鸣的儿子。”
蒋妤曾经有一位并肩作战的战友,高呼新闻万岁,在蒋妤踏进主播台,许薄苏转幕后时,依然奔波在新闻第一线,毕生以挖掘黑色交易真相为目标。
在黑市上有人开价一百万,要肖鸣的命,那时候肖鸣还自嘲地笑,“我的命哪里值一百万,只有那些新闻才值一百万,趁着现在跑得动,多赚点。”
后来在卧底一次拐卖儿童打断手脚,逼迫孩子上街乞讨的事件中,他将视频传了回来,可人却不见踪影。
后来,肖鸣的妻子找了他整整一年,各种途径都找了,偶然间在一座天桥上,看到了一个被毁容,双目失明,口不能言,断了双腿双脚的痴傻男人,并将他带回了家。
半个月后,肖鸣就去世了。
蒋妤看着依偎在许薄苏怀里的肖晨,问道:“你叫肖晨?”
肖晨眨眨眼,点点头。
“你妈妈呢?”
肖晨摇摇头,转头将后脑勺对准了蒋妤,不想再和她说话。
“他妈妈白血病,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化疗。”
蒋妤沉默片刻,说:“找时间,我会去看她。你忙吧,我先走了。”
许薄苏叫住她,双眸紧紧盯着蒋妤,低声警告道:“蒋妤,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不要插手娱乐圈的事。”
“你觉得我会像肖鸣一样?”
“你不为自己想想,总得为蒋蹊想想。”
蒋妤看着许薄苏怀里缩成一团的孩子,沉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的。”
的确,如果不是许薄苏提醒,就凭她这一腔热血,顾不到那么多。
肖鸣的事是个警钟,她必须要怀有警惕之心。
回到台里,蒋妤预估了娱乐圈这一选题的时间,大大超出他们可利用的时间,《真相周刊》为周播,而娱乐圈这个选题,光是调查,恐怕都不止一周。
保险起见,节目组一分为二,一队制作其他选题,另外一队,则由蒋妤亲自带领,调查娱乐圈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