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周成瑾的心猛地停了半拍,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轰然炸开,巨震之后便是空茫,片刻才反应过来,低头寻到她的唇,狂热地压了上去。
她的唇柔软甜美,稍微有点凉。
“我也想你。”他暗哑的声音淹没在她唇齿间,带着薄茧的大手顺着她起伏如山峦般的曲线往下移。
楚晴“唔”一声,躲闪着去推他,“我身子不方便。”
手触到他腰间伤处,周成瑾闷哼一声,“你放心,我不乱来。”
楚晴察觉到他声音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周成瑾低喃,放柔了动作,轻轻碰触啃咬她的唇,试探地伸进她口中,小心翼翼地吮吸纠缠,温热的气息直扑她的耳畔,“苒苒,我也想你,让我好好看看你,嗯?”
尾音上扬,带了浓重的鼻音,让人心神迷醉。
楚晴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就感觉他的手伸到她颈下,一粒粒解开了中衣的盘扣,她小巧而圆润的肩头便沐浴在如水的月色里。
月光下宝蓝色的肚兜变成暗沉的黑色,衬着她的肌肤越加地白,如上好的羊脂玉般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满头的乌发散着,一半铺在枕上,一半垂在胸前。
周成瑾撩开她的发,顺势解开了肚兜的带子。
她美好而略显青涩的身体完完全全呈现在他面前,周成瑾深吸口气,轻轻将手覆了上去,哑着声音道:“苒苒,小日子来的时候也可以欢好,我来侍奉你,要是疼就告诉我,好不好?”
楚晴望着他的黑眸,微垂了头,少顷阖眸,柔顺地“嗯”了声。
她这般毫不设防地袒露在他面前,允他予取予求。
周成瑾却有片刻的迟疑,他有很多手段与技巧可以让她欢愉,让她沉迷,可突然就不想用了,只想顺从着最起初的本~能来好好地疼她。
念头闪过,已展臂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柔柔地亲吻她的脸,“明天中元节,护国寺有讲经会,咱们去吃素斋逛庙会好不好?”
因为有讲经会,周遭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去听经,因路远赶不及回家吃饭就在附近店铺凑合,久而久之护国寺门前就形成了规模颇大的庙会。
听经是主,庙会是次。
而从周成瑾口中说出来,倒好像逛庙会成了主要的事情一样。
楚晴噗嗤笑,“不听经吗?”
“听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庙里的和尚看着一个个道貌岸然,心里却是最不正经的,你不知道,前朝护国寺就出过丑事,和尚诱迫前去求子的妇人……越是求子灵验的寺庙越不能去,真想生孩子,有几个姿势很管用……咱们不来真的,我就是教给你,你用心点学……”
日上三竿,楚晴不情愿地睁开眼,又慵懒地阖上,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带着丝丝笑意的声音,“没睡够?”
“嗯,”楚晴无意识地应一声,朝周成瑾身边靠了靠。
鼻端是熟悉的松柏的清香,这气味让她安心,也让她沉醉……想到昨夜他贴近她耳边说的那些情话,想到他一寸寸亲过她的身体,楚晴不禁面红耳热。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能把那么庄严肃穆的地方说得那么不堪,也只有他能把延续香火之事捉摸得那么透彻,说起来头头是道言之凿凿的
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子,可她却偏偏觉得他值得信赖与依靠,偏偏喜欢与他腻在一处,纵然只分开短短几日,就会想念他,以至于无法安睡。
楚晴深深吸一口气,视线触及周成瑾身上的玄色衣衫,这才想起他昨夜竟是合衣而眠。眸光一转,伸手重重戳在周成瑾腰际。
周成瑾猝不及防,“唉哟”呼痛。
楚晴板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周成瑾本能地矢口否认,随即低着声音道,“是我自作自受自讨苦吃,闲着没事跟护院过了几招。”说着脱下衣衫,“就点皮外伤,真没事儿。”
楚晴仔细瞧过,背上几道青痕看着无妨,腰间却是见了血的,想必抆过药,已经结痂了。恨道:“还说没事儿,用棍子都能打出血来,你养的是护院还是仇人?”
周成瑾赔笑解释,“我是想看看他们有多少本事,所以吩咐用尽全力。”
听他说得这般入情入理,楚晴反而不信,狐疑地盯住他的眼眸,“回头我叫了寻欢作乐来问。”
周成瑾想一想,迎着楚晴的目光问道:“苒苒,你可有点儿喜欢我?”
楚晴不意他会问这个,脸颊蓦地热了起来,却是明明白白地回答,“嗯。”
周成瑾一把搂住她,“是我自找的,苒苒,我……我心胸狭隘不是个男人,活该挨这一顿揍,要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当时就应该找你问清楚,可是我怕……怕听到你说出别的答案。”
“所以你就连面不见就走了?所以,昨天你是成心不理我?”楚晴瞪着他,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要是我心里真有别人,要是我就不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不理我?”
“不是,”周成瑾很认真地回答,“我还会宠着你,对你好,假如再过十年实在不能挽回……”默了片刻,仿似下定决心般道,“那么我就成全你。”
“你讨厌!”楚晴突然发了飙,拳头雨点般捣在周成瑾胸前,“我是你三聘六礼明媒正娶的妻,你想成全谁啊,谁用得着你那么大度?再过十年我都二十六了,你想成全干嘛现在不成全?”
周成瑾心软如水,紧紧地捉住她的手,“是我错,苒苒,我说错了话,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是我的,就算是你心里有别人,我也会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宠你疼你,不管怎样都不会放手。”
楚晴泪如雨下,扑进他怀里抽抽噎噎地抱屈,“你讨厌,我没有别人,就只有你……你娶了我就别想把我甩开,也不许不理我。”
周成瑾微阖了双眸一语不发,眼角处却有水样的东西滑下,悄无声息地湮没在楚晴乌黑的长发里。
他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用的心思也没有成空,情路上,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走。
他有她做伴。
哭声传到院子里,暮夏不无担心地问问秋,“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哭起来了?”
问秋侧耳听了听,摇摇头,“不像……”又听了几句,唇角翘了翘,“没事儿,大爷在哄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