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看了这副残画半晌,眼眸里相继滑过茫然与惊愕,最后消失在一片深色中。
夜深人静。
床幔内,天雪睁着眼睛没有睡觉。
她很累,眼皮很重,可一闭眼就是赵越和冬雪相视一笑的场景她就睡不着了。
夜深了,一点动静就听得清清楚楚,天雪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喊了声她的丫鬟,无人应她。
她坐起来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她。
天雪皱了皱眉,拉开床幔看了看,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人。
她起床穿鞋走到外间,丫鬟熟睡在小榻上,门也关的好好的。
看来是她听错了,天雪松口气,转身准备睡觉。睡不着也要睡,不然明天顶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不好了。
可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里间,吓了她一大跳,不过她没有叫出来,因为来人是赵越。
“你来干什么?”怕吵醒丫鬟,天雪尽量压低声音。
“姐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赵越答非所问的道。
天雪拉过一件披风给只穿着寝衣的她穿上,坐到罗汉床上。
赵越坐到天雪对面,目光灼灼的盯着天雪不放, “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天雪正在倒茶,闻言手一顿,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淡漠道,“你想多了。”
“姐姐,你敢说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原本黄公公想让赵越拖个一两天,可他等不及了。天雪不是会拈酸吃醋的性格,他怕刺激太过,会适得其反。
天雪将一杯凉茶推到赵越面前,自己端着另一杯凉茶慢悠悠的嘬了一口,好半晌吧淡淡问,“这个冬雪是怎么回事?”
赵越打量着天雪的脸色,犹豫片刻,将冬雪的来历讲了一遍。
天雪挑起唇角,赵越的话她信,但冬雪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当恩人当主子看待就不一定了。
她心下暗忖,那姑娘眉清目正,眼神清亮,看着是个好姑娘,也就面前这人不懂女儿心,竟拉着人姑娘演起这样的戏来。
“你回去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还是不答应?承认还是没承认?
“我画了一副你的人像,明日你来拿走吧。”
她想她能画出那双眼睛了。
人有时候,应该勇敢和坦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