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挑眉,问怎么说?
时樱说:“以前有过啊,她不注意凉寒感冒了,怕传染给我们就不过来,怕我们惦记还不爱说,每回知道都已经是病好之后,我有点担心。”
时妈想了想,说:“别多想,我今天还和你外婆通过电话,听着是正常的,声音这些都没有不对,人挺精神。樱樱你马上期末考,这会儿也不方便往双福去,好好准备争取达成愿望,拿到成绩妈再送你过去,多玩几天。”
“知道了。”
时樱把演出服洗了,又泡了个澡,香喷喷睡了一觉。她睡着之前还在被窝里滚了两圈,想着晚上那台演出,又想到在高二教学楼那边见到祁遇的样子,他当时的表情,他的眼神,他说的话。
尤其最后,祁遇说她像偷铃铛的小贼,捂着耳朵就当没有声音……
想起来时樱都觉得羞赧窘迫。
她侧睡着,蜷了蜷。
感觉被窝里有点热,又拉开个小缝让外面的冷空气进来一点。
对时樱来说祁遇就像病毒,他无孔不入,让你不管在做什么都能想起这个人。不像其他人告白被拒就没有下一步,他正好相反,做了很多,但不轻易告白,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很难拒绝的地步。
时樱想起来都佩服自己,她深知自己内心早就向祁遇妥协了,是喜欢这个人的,还能把拒绝说出口意志力相当顽强。
想想上辈子程默也是,也是做了很多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人很好,对你很好,是最好的选择。
那会儿时樱没有特别心动,更像到岁数之后做的一次顺理成章的尝试。
所有人都说程默很好。
他看起来的确很好。
就试试吧。
祁遇不是的,他做了很多,从不对外说,他总在让步,宁可委屈自己也不给时樱带来太多负担。这样反而招人心疼,总让时樱觉得自己像坏蛋。
白天的时候时樱还能专注于书本,到晚上,睡在床上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是想着祁遇迷迷糊糊睡着了。
和她比起来,祁遇香艳多了,他睡着之前都在想时樱化妆之后比平常还要漂亮的样子,想她穿着很短的百褶裙跳舞的样子……
当夜,祁遇做梦了。
他梦到自己抱着时樱在亲,亲着亲着就做起不可说的事。
梦里女孩儿在哭,却不是伤心的难过的哭,她脸颊晕红,眼中水雾朦胧。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祁遇我疼。
……
祁遇睁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滴滴作响,他伸手拿过来,关掉闹钟。
把手伸出被窝之后燥热好像褪下一些。
他没立刻起床,而是平躺着拿右手背遮住眼。
平常总记不得做过什么梦,今天却清楚记得,清楚到祁遇不敢想象自己存着这么多龌龊的念头。
第39章
元旦晚会是周四晚上搞的, 周五早上七点十分, 唐子豪打着哈欠走进一班教室, 发现祁遇已经到了。
同班这么久, 祁遇早到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看他托着头坐在位置上,好像在看书,却没翻页的迹象, 唐子豪瞌睡都醒了,他甩甩头绕过讲台下通道走到祁遇旁边, 撑着他课桌问怎么回事?这么早?
祁遇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唐子豪更奇怪了:“精神有点恍惚啊, 受什么打击了?”
“话那么多, 回你位置去。”
“怎么看你还有点累呢?昨晚干什么去了?”
祁遇:……
刚明明白白认识到自己思想龌龊, 又不得不大清早起来亲手销毁思想龌龊的证据, 他在卫生间里搓了至少五分钟内裤,搓干净以后做贼似的偷偷晾起来,临出门之前祁遇还洗了把冷水脸。
零九年一月二日,阴天, 椿城北风凛冽,祁遇却双耳发烫心中窘迫。
他叹口气, 想换只手托头, 刚抬起左手就想起昨晚做的梦。
就是这只手, 他用这只手扶着时樱的腰,然后……
不, 不能再想了。
祁遇把他左手收了回去。
唐子豪从进教室就心有怀疑,他注意力没离开过祁遇,越看越不对:“该不是因为昨晚时樱跳那个舞……”
没说完呢,祁遇耳朵通红。
“卧槽,真是啊?”
“你闭嘴吧。”
“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兄弟?”
“你兄弟不要你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