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看她捂住了嘴巴,并且垂下了脑袋,惊觉放错了歌,赶紧换了一首,选了王力宏和章子怡唱的《爱一点》。
一开始的歌词倒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进入副歌部分——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瞬间又勾起了检词的伤心事……
司机大哥无奈,干脆不放歌了。
……
楼道里的灯还没修好,正逢春节,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时间可以休息,有钱也不一定要赚,打给物业,那边也只是敷衍了事,一拖再拖。
检词拿着手机照明,一步步上楼,每走一步悲伤就多了一重。
除却巫山不是云,今后她上哪儿找一个像她牧阳哥哥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来,她垂头丧气的,上了楼,门口的白炽灯亮了,她把手机照明给关了,边走边抬头,乍一眼,被站在前面的人吓了一跳。
何牧阳靠在自家的门板上,手里夹着根烟,周身烟雾缭绕,他的目光透过烟雾,定定看着她。
检词一口凉气倒吸到后脑勺,感觉两只耳朵通着凉风,大有扭头逃走的冲动,她也确实身随意动,不往家门口走,往楼梯跑了。
何牧阳把烟给掐灭了,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追过去,两三步就把她给逮着了,一只脚架在扶手上,挡住她的去路。
检词转身往上面跑,被他扯住了外套。
他把腿放下来,抆了抆被自己踩过的位置,“今天一整天去哪儿了?”
检词紧紧抓着扶手,不声不响不应答。
他慢慢踱到她跟前,“不是身体抱恙么?”
检词灵机一动,“对,我去看医生了。”
何牧阳笑了,说:“你妈妈就是医生。”
检词:“……”
“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拉着她,发现拉不动。
“你不用说,我明白了……”检词紧紧抱着扶手,不愿意挪开一步。
何牧阳好笑,“你明白什么了?”
检词闭着嘴不愿意说。
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楼道里也没有一丝可见光,她的身影完全隐匿在黑暗里,连隐约的轮廓都看不见。
何牧阳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手机。”
检词把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他开了手机照明,可惜照明坚持不到三秒,忽然灭了。
他道:“没电了。”
检词只好说:“今天用了一整天……”
何牧阳把手机放进自己的裤兜里,伸着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她的脸,她缩了一下,别开脸,他的手跟上去,很快就逮住了,捏着她的两腮转过来。
他问:“今天去哪儿了?”
检词看不到他的脸,反而没有那么难为情了,“没有去哪。”
她说话的时候,动着嘴巴,下巴抵着他掌心,温腻的触感充斥,他忍不住移动手指,揉几下她的脸颊,她挣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他的爪子。
何牧阳往下走了两个台阶,在她下面那一阶站定,黑暗中她不敢乱跑乱动,被他拉着面向他,感觉他靠自己很近。
检词感觉气氛不对劲,紧张道:“我想上去,这里看不见……”
他没吭声,伸手搂住她的腰,检词暗暗吃了一惊,往他身上倒过去,双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脸颊感受到他喷过来的呼吸。
温热,从轻缓到浓重
她微微垂着脸,他靠过来的时候,她又垂下几分,他跟着往下,鼻尖顶了一下她的鼻尖,嘴唇就碰到了。
何牧阳的吻停在她的唇皮之上,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他张张唇,舌身滑过她的唇缝,感觉舌尖尝到一丝清淡的果香,是她唇膏的味道,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里找到她滑腻的舌。
暗处里,轻微的烟草味和清淡的果香激烈的纠缠与交织。
她青涩稚嫩,未曾领略过人间烟火,单凭这一点已经足够掀动他体内的浪潮,足够令他一发不可收拾。
楼外各处吹动的是春风,楼内一角燃起来的是烈酒。
……
何牧阳妥协得彻底,非常甘愿向她妥协,向对她日益见长的妄想妥协。
后果他一力承当。
检词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应景,过得是春风得意。
她开学的时间是正月十七,所以本来打算十六那天再走的,而何牧阳上班的时间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他正月十四走。
检妈妈让她正月十四那天坐何牧阳的车一起走,既然能比坐飞机省事多了,也不在乎那一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