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你……”
庭芳顿了下:“是我对不起你,你何苦自责?”
徐景昌道:“谁让你家师兄是个没用的人呢。”
“嗯?”
“有你在,我觉得安心。”徐景昌道,“我太弱了。”
“徐都督,徐国公,您还弱,旁人咋活?”
徐景昌笑道:“不是这个。就是觉得,若没了你,活着都没意思。打小儿就孤零零的,一个正儿八经的亲人都没有……夫妻一体,你是我妻子,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没谁可以同我抢。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仅属于我的人。”
庭芳道:“徐国公,你家徐世子会哭的。”
徐景昌道:“徐世子同叶公子将来自有夫人。唯有你,伴我到白头。”
这思想直接脱亚入欧了都!庭芳怅然道:“记得那年我从会芳楼逃出来,在东湖的小院里说的话么?”
“什么话?”
“你若无情我便休,你若有情,我绝不负。”庭芳叹道,“我自己的承诺,却险些做不到。你竟也就真算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月,你再打我,我可要翻脸了。动不动手?”
徐景昌不住的笑:“下不了手。”
“唉,徐国公啊,你说你怂不怂?跟你们家十一哥比一比,不分高下了吧?”
“下回你习武的时候,我下手重点儿。”
庭芳大笑:“行!”
过了一会儿,徐景昌又道:“换一个人,我也未必如此。你是不同的。天下间独一份!”
“果真?”
徐景昌笑道:“果真,日后再狗腿些就好了。”
“好咧!”庭芳清脆的应了,“我出了月子就去跟宫里的太监取经。保管他们怎么伺候陛下的,我就怎么伺候你。”
徐景昌笑个不住。
良久,庭芳轻轻的道:“好师兄,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我心疼。”
徐景昌在庭芳脸颊上香了一口:“下官谨遵太傅训!”
“真乖!”
或是心结解开,或是圈着庭芳,徐景昌总算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已是十点。庭芳靠在床头喝粥,徐景昌笑问:“太傅,可要喂否?”
“夫君,你怎地比奴还狗腿子啊?”
徐景昌轻咳一声:“唉,宫里混久了,近墨者黑。”翻身跳下床,回头笑道,“太傅,下官去打个拳,可行?”
庭芳挥手道:“去吧去吧,你那身腱子肉都是我的,掉了一块我跟你没完!”
徐景昌菊花一紧,麻溜的滚出去练拳,确保腱子肉的存在。
豆子在一旁看的直乐:“国公越发孩子气了。”
庭芳笑道:“也就在家里这样,去了外头,恨不得把脸板成棺材。”
豆子问:“为什么呀?”
“二十六岁的左都督,又生的那样好,再不严肃些,镇的住哪个?”庭芳换了个话题道,“小哥儿呢?”
春逸忙唤来乳母姚氏抱着小哥儿到庭芳跟前与她瞧。庭芳摸摸儿子的胎毛,笑道:“你没你哥哥运气好,我这回可是一帖药下去回了奶,你半点吃不着了。”
正说话,陈氏走进来道:“你快换衣裳,陛下来了。”
“在哪儿呢?”
陈氏道:“在外头,昌哥儿已去跪迎了。”
庭芳只得起身换衣裳,心里暗骂昭宁帝那货真心不长眼,有这么折腾难产的月子婆的么?
昭宁帝更不长眼的还在外头,他此回竟带了两个宫女,扶起徐景昌后,拍着他的肩道:“我给你带了两个美人来。”
徐景昌瞪着昭宁帝。
昭宁帝道:“你嫌少我再给你弄十个八个的都容易,你只别可着我家太傅生孩子就行。”
徐景昌木着脸道:“不要!”
昭宁帝语重心长的道:“我家太傅乃国之肱骨,拿来生孩子可惜了。”
徐景昌咬牙切齿的道:“陛下,那是我家太傅!”
昭宁帝道:“喂!你还让她生啊?真挺危险的!”
徐景昌道:“不会生了。”
“嗯?”
徐景昌笑笑:“以后她不会生孩子了,陛下放心。”
“哦,那就好。”昭宁帝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宫女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