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将两人请到书房内,并不开口,想听听对方有何说辞。
他虽不涉足官场,却经常当一个聆听者,任由小姨子倾诉某些门道。另外,在利刃呆了一段时间,赵昊对体制内的一些法则多少也有所了解。
在他看来,这次无非有三种可能性。
一种是段思民过河拆桥,拿到六号基地就不管赵昊死活了。这种可能性比较低,毕竟赵昊还在利刃挂职,真要撕破脸,双方都没好处。
第二种情况是联手对付赵昊的三家实力不俗,强到了让段思民和乔国梁都心存忌惮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段思民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取舍。
第三种可能性比较现实,段思民恐怕奉了最上面的意思,故意先晾赵昊一段时间,让这个愣头青体验一下水军的力量。等到他成为全民公敌,四面楚歌的时候,上头再出面解决问题。说白了,这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也是传说中恩威并施的帝王心术。
有了这些个觉悟,赵昊很淡定。
他同样要根据上头的反应,来决定未来的发展计划。
“小赵,对不住,上午我主持一个工作会议,中午才知道网络上这件事。”段思民屈尊降贵,一进来就道歉,态度很端正。
到了他这个高度,说出日理万机一点都不夸张,事先不知情也能理解。至于是否真的不知情,值得斟酌,赵昊弱弱道:“以前这种帖子不是删的很快吗,今天怎么没删呢?”
“我正要找你谈这个。”段思民进入了正题:“我简单说两点,第一,最近网络上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人们普遍认为只有武者和特种兵才算得上强大,这和全民进化的理念背道而驰。国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研究民用进化术,进行试点大学培训,旨在让多数人进化到一个高度,而非个别特殊群体站在金字塔顶端。”
赵昊默然,上头这种理念,倒是值得肯定。
段思民顿了顿,又说道:“这次我们没有回避问题,任由网民讨论,正好是借着这个契机告诉民众一个道理,不是武者或特种兵出身的人,也有可能打下进化基地。小赵,你恰好是这样一个榜样,值得青少年学习。”
“我现在还算是榜样吗?”赵昊自嘲一笑,他都被人黑出翔了。
“哈哈,这种小问题,在你面前根本不是问题。当初雪孤城也被人质疑,他摆擂一个月,粉碎了谣言,很多人从质疑他变成了崇拜他,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路转粉。”段思民暗示了一句,又照顾了赵昊的情绪:“当然,如果你想删帖,那我立刻去判,一个小时之内解决。”
对方这么耿直,赵昊反而不好意思了,问了一句:“不是说两点吗,还有一点是什么?”
“第二点呢,牵涉到你的家事,我不便擅作主张,专程来征求你的意见。”段思民显得有些为难,也显示出足够的诚意。
“我的家事?”赵昊傻眼了,这什么鬼?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次天南赵家插手了,事情变得比较复杂。”段思民点到即止。
“天南赵家跟我有啥关系?”赵昊完全不能理解。
段思民闻言一怔,小赵这反应出乎他意料。
“我说你小子太狠了吧,铁了心不认祖归宗?”旁边的乔国梁听不下去了。
“这话几个意思,我没听明白。”赵昊越听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