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她俏丽笑靥,老祖心间一时涌上万般涩楚,哽在喉头。
他将楠艾紧紧护在怀中,吻在她发顶,低沉的声音几分发瑟,自言自语一般:“不是梦,不是梦。小艾草,你不会再离开吧......”
纵使能清清楚楚感觉她的存在是真实的,他仍会害怕,怕这又是个镜花水月般的梦,待梦醒了,花散月隐,不过心底深处衍生出的虚幻。
楠艾察觉他手臂在微微颤抖,不知究竟,可心里却下意识地刺痛,像针扎似的,有些莫名。
她迟疑着伸出手,环抱在他腰侧,一边轻拍他背,一边顺着他的话,说道:“在呢!小艾草不会离开。”
听着她轻声安慰,老祖双臂便钳得更紧了,生怕她突然消失。
上半夜,楠艾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被老祖死死扣在怀里,稍微一动,他就搂得很紧,连双腿也被他的大腿压得没法挣。
以防自己被他不小心勒死,她不敢再有半点动静。
下半夜,刚刚恢复人形的楠艾困顿难捱,沉沉睡了去。心想:他要抱就抱吧,总归让他安心就是。
老祖是提心吊胆,怕又在做梦,却才将她牢牢禁锢怀中,睁眼整整一夜。
直至熹微晨曦穿云透林,洒入屋内。
老祖缓缓松开些力道,但仍是环抱她的姿势,低头瞧看她。
她正睡得香,樱红般的小唇微微开启,纤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她正在做梦吗?梦里可有他?
她此时面容有些白,不过不打紧,如今是魂魄,待融回身躯内,便是温热的身子。
老祖看着看着,唇角无法抑制地扬起,弧度越来越大,心间充斥难抑的喜悦,甚至雀跃得心口泛疼。
这不是做梦,她真回来了,虽说魂魄未完全复原,导致记忆未能恢复,这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眼下能拥抱她,感受她活生生在身旁,已然心满意足。
即便她记忆永远未恢复又如何?只要她在,触得到看得见,活蹦乱跳的,足矣。
***
待确定楠艾魂魄日趋稳定后,老祖便带她去了地下冰窟,以神力引导她的魂魄进入肉.身。
拥有肉.身后的楠艾才逐渐有了温度,也不会觉得冷了。
可每日夜晚,老祖总要抱着她睡,说帮她暖身子,却总暖得她大汗淋漓,最后他又不得不施法降温。
总之,这段时日的夜晚就是在冷热之间来回交替。
*
这夜,楠艾坐在床沿,晃荡着两条腿看向侧边正解发带的男人。
他说她曾唤他老祖,因受重伤导致记忆未恢复。可她分明听其他人唤他族王,姞元唤他姞玄。
他只简单解释:因为你曾说最喜欢这般唤我,而我也甚喜。
喜欢?何为喜欢?楠艾闷头闷脑想了许久,似明白又不大明白。
有一日,姞元过来给她带山里的蜜桃,她便趁老祖去找长老们时问了姞元。
姞元笑着解释:“因分别而伤心,因相见而开心。想多看几分,更想贴近几分,了解多几分。这便是喜欢。”
楠艾一边嚼着蜜桃,一边似懂非懂地琢磨他的话。
分别......她倒是没体会过。但她每日清晨醒来见着老祖,便会开心,被他抱在怀里也开心,即便老祖总是把她捂出汗来。
况且,她还想多贴近他,想了解他多一些。
如今只知他们是夫妻,所以两人才住在一起。老祖是金乌族的族王,姞元是他兄长,他们的娘亲叫姞灵,是上任族王,只是她从没见过。其他关于老祖的事,她是一概不知。而且他话不多,她更是无从知晓,反倒每次都是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所以她喜欢老祖?这是楠艾从姞元的话里得出来的结论。
转念想,倘若不喜欢,如何会与他结为夫妻?
*
待老祖解开发带,褪去了外裳,走过来蹲下身,帮她脱下布鞋。
楠艾收了心绪,低头忍不住好奇问道:“老祖为何总要抱着我才能睡?因为我们是夫妻吗?夫妻必须抱着睡?”
老祖抬头看她,眼中柔和一片:“因为喜欢抱着你。”
喜欢......
楠艾听得这二字,心口猝然乱了几拍,她忙伸手捂住胸口,这里正怦怦乱跳呢!
可突然却又有些失落,老祖为何不把‘抱着’两字去掉——因为喜欢你。
帮她褪下鞋子后,老祖抱起她放在床榻,见她眼睛不眨,又在发呆?
他侧身在她旁边躺下,半撑着额边,捏了捏她脸颊:“在想什么?同我说说。”
楠艾回过神,细细将他端量,眸中蕴辉,红唇润珠,她是越看越喜欢。莞尔一笑:“我喜欢看老祖。”
她多加了一个‘看’字,没好意思直抒心思,毕竟老祖也只是说喜欢抱着她,而没说喜欢她。
可这话听在老祖耳中,径直过滤成了“我喜欢老祖。”
他心中顿时激动,伸手轻拾她下巴,微微倾身,眸中映满她娇俏的脸庞。
他问:“那你可喜欢这个?”
压抑许久,终是难忍,精准地攫获这两瓣诱.人的小桃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