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艾沉默下来,缓缓低下头,视线定在被斑驳阳光照射出的潋滟水波。映照她此时心绪,明暗交错,彷徨不明。
老祖见她似在沉思,该是在犹豫,动摇了?
他握住她肩头,将她身子扳过来,捧着她脸,却在她眼中看见无法掩饰的伤痛。
他只得狠下心无视她的情绪,将她手掌覆在自己胸口,趁势说道:“换心不是终点,更不会是错误的决定,而是最恰当的方式。你帮我带动它跳跃,它也会很开心。”
掌下心脏强而有力,楠艾皱眉,纠结不已,两难的抉择几乎要撕裂她的脑袋。
老祖额头轻轻抵在她额间,望入她红红的眼中:“小艾草,相信我吧?你该相信你的夫君。这神珠,我保证不会被它伤到分毫,这是唯一的机会,放心交给我,可以吗?”
最终,楠艾接受了他的提议,同他所盼望的一样,她也不甘心两人才互诉情意不多时,就因自己心脏问题而在不久的将来分开?
她的的确确想与他携手走过长久岁月,不止千年,不止万年,而是直到天荒地老。
深爱他,想陪伴此生,又怎会嫌时日过长?当是一瞬光阴都想牢牢掐在掌中。
*
老祖本担心楠艾接受不了取心的场面,欲施昏睡术。
楠艾却严词拒绝他的建议,她要看,即便会痛到窒息,也要看着他为了自己而将心脏掏出来,不愿逃避。
可当老祖伸手入胸口拿出鲜红的心脏时,她已吓得面色惨白,脑子空荡,险些要晕过去,呼吸都凝滞在了喉间。
瞪大的双眼涌出如泉般的泪,她咬着唇颤着牙拼命隐忍。
楠艾使劲抹去滴落不歇的眼泪,不愿泪水模糊视线而看不清老祖这跳动的心脏。
直至老祖施法将心脏植入她心口,随着怦怦跳跃,她感受到了无比强劲的心跳,比她自己的心脏还要有力十分。
这是老祖的心跳......
楠艾低头,双手捂着脸,拼命压抑,可身子却无法控制地颤抖。
老祖听到了她溢出的些微哭声,心疼不已,将她拥在怀中,柔声安慰:“莫要担心,我并不痛,也无任何不适,稍后将神珠填入心口位置就好。”
却哪知,他越是这等轻描淡写的口吻,楠艾心底越发揪得像抠肉般的痛。
楠艾松开手,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双眼通红通红,颤颤咬着唇,下唇已被她咬出了血来。
老祖见此,忙伸手压在她唇上,却掰不动她牙齿,又不敢用力撬开。急得很,蹙眉喊道:“松开!都已经咬破了!”
楠艾摇头,泪珠子晃出不少,她抽着气,只怕一松开牙齿,就会嚎啕大哭,越咬越紧,血丝渗了出来。
老祖委实担心得很,又没法,只得故作严肃冷声威胁:“你若再不松口,我便不将神珠填入心口!”
楠艾一听,顿时松开口,气急败坏吼道:“你敢!!”
到底是有了心脏,顿时体力充沛,猛地将他摁倒在池中,恶狠狠朝他呲牙:“你敢乱来,我就......我就......”
未待她讲明白,老祖顺势躺在池中,大掌一捞她腰侧,直接将她一同带入池中,反将她压在池底。
他手指摩挲她咬破的唇,伤口瞬间愈合。他嘴角微勾,竟是笑了起来:“你就如何?”
楠艾直接咬住他手指,嘟着嘴,含糊道:“我就咬断你手指。”
她根本就不忍用力,含着他拇指,说话时舌尖扫过他指头,一阵酥酥.麻麻的刺激感。
老祖目光霎时一暗,抽开手指,迫不及待低身封住她的唇。
连续几日的惶惶不安在此刻得到舒解,他吻得急切又用力,恨不能将她拆吃腹中般。
本捶打他肩膀的楠艾渐渐溺在彼此融合的气息中,许久未这般亲密,仿佛要通过唇舌的嬉戏来抚慰心痛。
两人便吻得越发乱,都在不遗余力地吸取对方口中的滋味,势要将对方的一切卷入自己唇齿,如此才安心。
许久,两人俱是喘息不止,浮出池水。
老祖一手揽在她盈盈寸腰间,抚.摸这爱不释手的细腻柔滑,一手轻轻握在她后颈,拇指轻揉她灼红的耳垂。
楠艾仍是喘个不停,摸着胸口,老祖的这颗心脏跳得也忒快,十足地用力,震得她耳鸣轰轰。
老祖被她娇红吐露热气的唇惹得心猿意马,幽幽眸中火光闪现,他低头欲再攫获。
楠艾反应迅速,直接伸手挡住他嘴,瞪他:“正事要紧!怎就总想歪了去。”
老祖拉下她的手,淡淡一笑道:“夫妻之间的乐趣实属常理,怎能说是为夫想歪了?夫人方才不也动情?”
楠艾说不过他,他总能搬出一堆无法反驳的道理,令她哑口无言,最终听之任之。
但今日之事容不得他哄过去,她索性学着他威胁:“你若再不安分些将神珠置入体内,我便离开,你独自待在这浮华山吧。”
这威胁十足有效,老祖面色一僵,瞬间就收了心,将神珠幻出。
***
楠艾坐在池外,静观池中之人,连呼吸也收敛得十分轻缓,就怕扰了他。
毕竟这事容不得些微差池,稍有不慎,她也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一颗心悬在崖端似的,吊得摇摇欲坠。
将神珠转变为心脏,不只是将其放入胸口内这般简单。而是将自身神力与神珠神力融合,引导神珠的神力为己所用,最终填补为心脏。
而神珠作为心脏,提供的则是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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