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桥有没有和你联系?”嘉余的声音有些冷硬。
“没,嘿嘿,她已经不是该去约会吗?”
嘉余默了一下,“她刚刚从我们学校回去,情绪有些不对。”
林砚猛然明白了,“你是不是欺负桥桥了?”
嘉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林砚,我和周桥不适合。下半年,我也会去美国。”
林砚懵了。
“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周桥吧,我怕她出事。”嘉余眉宇微凛,这几天,他一直在准备数学比赛的事,今天从图书馆出来,就接到周桥的电话。
据上一次,周桥短信表白,两人之间已经存在一起不自在。
林砚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惹得路景凡侧目,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林砚抿了抿嘴角,“桥桥要去法国读书了,你放心,以后你们隔着太平洋呢。她不会再去烦你了。”
挂了电话,林砚连忙给周桥打电话,可惜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她气炸了,心里暗暗骂了嘉余几句,臭甲鱼!
路景凡宽慰道,“你先别激动,周桥应该是想一个冷静一下。”
“桥桥哪里差了?臭甲鱼一点眼光都没有。”她气呼呼地吹着靠枕。
不是周桥不好,只是不是嘉余喜欢的人。
路景凡摸了摸蛋挞的毛,嘴角挽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刚刚好像听到嘉余说他要去美国?”
“是的。我听桥桥说,嘉余去年获得了国际数学竞赛,叫mcm,他好像成绩很好。今年作为交换生要去一年半,大四回来。嘉余就是智商高,情商低。”
“你不能因为周桥的事,就诋毁嘉余。”路景凡挑了挑眉,“还有,法国和美国之间隔得不是太平洋。”
林砚:“……”
情人节不过了!
晚上,林砚坐在书桌前,在稿纸上画着图——婚纱。白色婚纱,纯洁高贵,每一个女人穿上它都是最美的。
她低着头,正寻思着,婚纱要不要设计成抹胸款,女孩子露出圆润饱满的肩头,头顶的白沙轻轻浮动。
晕黄的壁灯,她低着头,眉眼顾盼生辉。
路景凡双手抱臂,好以整暇地看着她。三年,她一点一滴地成长起来了,从一个青涩的花苞,如今含苞待放。
他看的痴了。
“师兄,你觉得婚纱用珍珠装饰如何?胸前一大片珍珠。”她比划着,眉眼亮亮的。
路景凡走过来,俯身扫了一眼画稿,目光再对上她,“好看。”呼吸相闻,他的嗓音像喝了酒一般,沙沙的。
他的手撑在桌上,完完全全将她笼在自己的怀里,“小石头,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了。”舍不得让你去美国。
林砚得意,“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为了我的设计梦,我得继续深造呢。”
路景凡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林大设计师。”他说笑着,从一旁的书柜上,拿下一个盒子。
“什么?”林砚猜不不出来。
“打开看看。”路景凡地给她。
是一套关于苏绣的书。“你不是一直想要学苏绣吗?先看看这套书,或许会有启发。”
林砚也是偶然和他提过,如果走到国际舞台,她已经要把中国传统的服饰展现出来。如何将苏绣融入到现代服饰,她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谢谢师兄。”她歪着头,“我也有准备礼物的。”
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带着小鹿图案的皮夹,棕色,看着很精致。
路景凡没想到,“什么时候买的?”
“巴黎啊。师兄,你喜欢吗?”她瞅着他。
路景凡勾了勾嘴角,“我的那个钱包是顾同送的,用了很多年。”习惯了,每次打开,心底都会想起顾同。
林砚握着他得手,“师兄,顾师兄肯定希望你过得幸福,所以,请你放下过去,和我一起,我们往前走。”
“过两天陪我去个地方。”他顿了顿,“陪我去看看顾同。”
“好。”她知道,他终于放下了。
顾同出事后,很快安葬在东郊的墓园。路景凡至今一次都没有去过,放不下,没脸去见他。
这一天,天气晴朗,天一片蔚蓝。风吹在身上都带着几分暖意。
墓园一片安宁。
这时候还不是扫墓的时间,平时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路景凡手里捧着一束花,林砚拎着水果。在墓园管理人员的带领下,来到顾同的墓前。
墓碑上放着顾同的照片,模样很清秀,看着就是一个温和的人。
路景凡弯腰放下鲜花,“顾同,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