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对她产生兴趣在意料之外,可尽管这样,我都不应该喜欢她。她是我最厌恶的人,无能的驱魔人,只会空谈梦想、用虚伪的包容和爱,当做自己受利的筹码。

我不会被她蒙骗的,她根本没办法救赎我。最后,必定是我征服她,我战胜她。

可是现在我有点累。她已经死了,我是不是可以晚一点再让她绝望?

我借着烛光,隐约看到她脖子上的乌青。

我掐死了她,这都是她的错。我明明那么信任她,我给她权利,让她在我的城堡里自由出入,在我的领地里畅通无阻。

可她却将这份信任,用来放走卡微亚,救走卫拓。

如果她不想待在我身边,就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假惺惺的骗我,一副眼里心里,都是我的样子。但是她应该是爱我的。虽然她愚蠢又虚伪,无知又恶毒。

她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

我在她身边躺下,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当时为什么要哭?委屈、悲伤、还是因为疼?

她明明做错事在先,怎么还有脸哭呢?

我在她身边,有种奇怪的满足感。我说不清楚,只是这种感觉,比以往我取得战争胜利,更能令我欢喜。我无法遏制自己疯狂涌上来的渴望。

我想抚摸她的脖颈,埋首闻一闻她的味道,在她的锁骨处流连,然后留下好几个碎吻。我可以抓着她的肩膀,可以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腰间很细,或许我还能一手折断它。我想要触碰,哪怕她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是身体禁锢了我,我和她隔开了距离。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多远,这对我来说是安全的。

她死了,自然不会靠过来。而我,也绝不会缩短我和她之间的距离。

我应该安心,但是又好像被蛊惑和牵引。这是可怕的,不由人控制的感觉。

我还是觉得危险。所以,我侧过身,贴着床沿和她保持了最远的距离。也许是那个原始血脉、也许是那个奇怪的法阵,我的一切不合理,总能有一个切确的解释。

就算我真的无法控制,想要触碰她。也可以找一个和她相像的人。一个有着毛糙灰发的驱魔人,一个法力很弱、又很聒噪爱说教的女人。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身材。

我一定可以的,就算有出入,我也可以借用药剂。巫师在这方面总是有奇怪的天赋,听说她们有可以改变人容貌的方法……

是面具吗?还是画上去的伪装?

我明明很期待,可一想到那是被人捏造出来的假物,就忽然没有了兴趣。

就算外表一模一样,里面还是不同的。

我要征服的是她,不能是其她任何人。但是,我可以让一个像她的女人来陪我,这样我就不会被奇怪的想法控制,想要和她靠近了。

只可惜我现在受伤,失去了一半的法力。如果还是以前的状态,我现在就能去抓一个复制品回来。

所以,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和她躺在一起。我没有办法不见她,我能和她隔开的最大距离,就只有这点。再远一点,我就要摔下去了。

我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神殿里的样子。她就在我的身边,明明已经死了,却还是能禁锢着我,让我没办法肆意的翻身动弹。

我就这样,保持着很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根本不用怀疑,就知道那是一个梦。

我从关着卡微亚的房间里走出来,我没有要和她吵,她却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妇人。她用复原者弱得可怜的攻击法力击打我,我关上门,一下就挡开了。

我走在城堡里,看见我房间外面的仆人,正端着人类的食物等着。

这城堡里,都是噬血的怪物。需要这些维持生命的人,除了卡微亚就只有她。已经是午后,天气闷热得厉害,我很好奇,她究竟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我接过仆人手中的端盘。以前我都不会这么做的。我才不会管她要不要吃饭,反正她知道怎么让自己活着。

我进到房间里,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在黄色沙发上睡着了。

一个懒女人。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就已经睡上午觉了。

我把食物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低头看她。这果然是梦,她的头发从来没有这么光滑漂亮过。她也不会穿这样的睡裙,睡得这么温柔。

趴在我书桌上流口水还差不多。

我抚摸她的脸,用拇指按压她的唇。我忽然意识到,我可以现在抱她。我可以将她带到床上,虽然是梦,但她是活的。

这个念头让我没来由的开始兴奋。我解开领结的动作因为着急,扯了几下都没有扯开。没办法,我只能让它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没有醒,脑袋靠着我的胸膛,就和我带着她逃跑时一样温顺。我把她放在床上,很轻很轻的动作。我将她压在身下,终于能抓住她的腰、能俯身吻她了。

她醒了。我还没有吻到她。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糟糕的情况。

或许我不需要解释。

我想要她。

我是止修·格瓦诺,拥有着连原始血脉都忌惮的力量。我想要一个女人,难道还得经过她的同意吗?她现在就在我的领地、就在我的城堡里。

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她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