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情又是惊喜又有些紧张地看着秦氏问：“姐姐打算怎么做？”陌萱也一脸紧张期待地看着秦氏。

秦氏看了母女两人一眼，开口缓缓地说了一句话：“生米煮成熟饭。”

秦可情和陌萱神色都微微有些变了，秦可情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而秦氏已经目光凌厉地看向了陌萱：“萱儿，你可愿意？”

陌萱在惊诧过后，心中已经涌出了甜蜜，一想到要成为心上人的女人，她就觉得欢喜无法自抑。至于陌毅和宁玉从小教导她的规矩和矜持，早在见到夜白宇的第一眼之后，就被陌萱抛之脑后了。

“太后娘娘，萱儿……愿意。”陌萱轻声说着，脸已经红透了。

秦可情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陌萱的神色，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用生米煮成熟饭来促成姻缘的事情，其实不少见。就连秦可情自己，当年都是为了拴住陌毅的心，才想方设法冒着极大的风险从边疆极寒之地逃了回来，给陌毅生了一个女儿。

可那都是无奈之举，秦可情自己也知道，她当年的行为其实是为世俗所不容的。一旦陌萱把身子献出去了，最后却没能如愿得到皇后之位，整个人就真的毁了……

作为陌萱的亲生母亲，秦可情心中自然要为陌萱打算。但是如今秦氏明显已经做了决定，而陌萱自己也说了非夜白宇不嫁，看到陌萱的样子，秦可情就知道，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虽然秦可情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事到如今似乎也别无他法，只能祈祷有秦氏在，一切都万无一失了。

暮色降临的时候，秦可情和陌萱依旧没有出宫。而夜白宇从来都不在意秦氏和秦可情在做什么，更不会在意陌萱在做什么。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请皇上到慈安宫用饭。”

御书房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夜白宇放下手中已经快要完工的石雕，起身走了出去。

慈安宫。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夜白宇已经大步进了慈安宫。秦氏难得对夜白宇露出了笑容，也第一次温和地招呼夜白宇过来坐在她身边用饭。

夜白宇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并没有坐在秦氏身边，而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秦氏问：“母后召儿臣前来有何事？”

“皇上，咱们母子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顿饭了。”秦氏似乎颇有感慨地说。

可是夜白宇心中冰冷一片。不是很久，而是自从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秦氏没有对夜白宇笑过，没有抱过夜白宇，更没有让夜白宇这样跟她坐在一起过。

看到夜白宇沉默，秦氏微笑着接着说：“母后知道错了，你已经是皇帝了，母后不应该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帮助母后把苏眉那个贱人杀了，母后就真的此生无憾了。”

秦氏在对夜白宇示好，可是夜白宇心中没有一丝波动，因为他不相信秦氏。夜白宇并没有忘记秦氏在不久之前表现出来的野心，他不是三岁孩童，不会认为秦氏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更不会认为秦氏顾念着母子之情所以对他妥协了。因为他们之间，早就不存在什么母子之情。

“皇儿，来，陪母后喝一杯酒。”秦氏有些吃力地拿起酒壶给夜白宇和她自己都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来看着夜白宇笑容慈祥地说，“母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喝酒了，上一次喝酒还是皇儿五岁生辰的时候。”

“母后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臣告退了。”在秦氏殷切的目光中，夜白宇冷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酒杯，直接冷声说着站了起来，对秦氏行了个礼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秦氏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她看着夜白宇的背影厉声说，“回来！”

可是夜白宇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在秦氏话落的时候已经大步出了慈安宫。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杯碟碎裂的声音，夜白宇没有回头。

夜白宇不知道秦氏要做什么，他也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从小他就知道秦氏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近日如此反常的秦氏，不是夜白宇认识的那个母亲，不管秦氏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做，甚至只是陪她喝一杯酒。

当初秦家只是男人被斩首，而女人全部流放边疆极寒之地。到如今只剩下秦氏和秦可情，并不是因为她们姐妹两人身体好能吃苦，而是因为秦家的其他女人，都被秦氏送给了边疆掌管流放之人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