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 程朗内心深处是抵触爱情的。
这也许源于母亲的悲剧爱情。
他无法理解是怎样深切的爱会让她甘愿做一个单亲母亲,受人白眼,半辈子辛劳, 甚至一晃二十多年不愿婚嫁。
他更无法理解是怎样深切的恨会让她消除掉他所有存在的痕迹, 不思念、不留恋,一晃二十多年只字不提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这场爱情的代价太惨痛, 以至于他不止一次地想:爱情这种东西会伤人入骨髓,像最致命的毒、药, 痛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要沾染这种毒、药呢?
哪怕它起初给了太多甜蜜, 依然抵不消它疼痛的余韵。
程朗真痛啊, 满身满心的痛。他在不知不觉中对陆安森动了真心,多讽刺,这明明是他计划好的一场猎艳游戏。
“吻我。”他看着他, 低声命令。
“程朗,你闹够了没有。”陆安森皱起眉,心情烦躁地想骂人。他不知道程朗怎么了,明明前一秒, 他们还高兴地谈论,转眼间就这样冷战起来。
其实,说不上冷战, 程朗怎么会有心情跟他冷战?
他只是莫名地烦躁,陆安森丝毫没有动他身体的念头,理智的近乎冷漠、冷漠的近乎残酷。
“你好样的!你真能耐!”程朗推开他,脱下运动外套, 直接甩到了地上。
陆安森紧紧皱起眉,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他是真疯了!
他不该靠近他!
他蓦然想起小时候,程朗第一次见他时,冷漠外表下,就显示了亲近的意思。而他亦然,走近他,伸手摸他的脑袋瓜。
他们之间有股说不清的吸引力,像是无形的线,牵引着彼此。
他真不该忘记!
“程朗,喜欢是放肆,真爱是克制。你需要控制住自己。”陆安森走上前,抓住他脱裤子的手臂。
“滚你妈的!你以为我在色、诱你?”程朗踹他一脚,冷笑着讽刺一句,然后,甩了运动裤,往浴室里走去。
心里太烦躁了,似乎也只有冷水能让他清醒点。
看出他的意思,陆安森急急抓住他:“等等——你的膝盖还伤着。”
程朗冷笑着甩开他的手:“滚开!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