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气得开始唱歌了:“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是我想太多,我也这样说。因为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理由……”
陆安森:“……”
唱罢李玖哲的《想太多》,程朗笑意婉转,尾音带着丝俏皮:“陆安森,你这么大方,不如把自己送给我吧?”
陆安森:“……”
他这是被性、骚扰了吗?
第一次被如此骚扰的陆安森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片刻的尴尬。
程朗忽然转换了逗比路线,故作深沉低迷地说:“可以么?教我弹钢琴,帮我放飞自己。我不自由,陆安森。”
最后三个字,别样的沉重。
像是大石,压在了陆安森的心上。
陆安森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匆匆上了楼,宽大的卧室里,一架银白色的钢琴上,蒙上一块晕黄的布。
程朗是第一个不认识他,却笃定他会弹钢琴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要屡次帮他,对他一再例外,也许只是领奖台上,他微怔的表情,惊讶地问他,“陆先生也弹钢琴?”
他是不一样的。
陆安森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抚摸键盘。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随意划过,音乐在指腹间流动,即使不成曲调的音符,也十分的好听。
清越、激昂、像是生命在奋力呐喊:六年了,六年了……
他不碰钢琴已经六年了。
那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陆安森久久站在钢琴旁,一动也不动。若是走近了,你会听到他嘴唇微动,低喃着:“对不起……”
与此同时,程朗回到了卧室。他脱了外套、鞋子,解开衬衫的纽扣,大刺刺地往钢琴上一躺。钢琴因他的身体,而发出了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乐声。
程朗在钢琴上睡午觉,黑白钢琴键传来微凉的触感,与他肌肤相贴时,别样的舒服。
醒来时,天已经暗了。
他的手机还握在手心,里面窜出来一条未读短信。他皱皱眉,点开来:您尾号7310xx卡于x月x日16:08存入100000000元……
什么鬼!
他是钱多了咬手么?还真的给他打了……这是几个零?
程朗心里默数了那些零,整整一个亿的数目。他惊得险些从钢琴上摔下来,立刻拨了陆安森的电话。
嘟嘟嘟——
对方明显不接。
程朗不死心,然后又打,直打了不下五次,对方直接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