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真张开嘴,她反倒不知要怎么开口。
先前他已经解释过,晴姑娘是义妹,她现在再问,不就是多疑他。按他的脾气肯定得恼吧。
云卿卿难得踌躇,窗外响起陈鱼的声音。
“大当家,有要事。”
许鹤宁本想着两人间相处比先前融洽许多,准备跟她说说自己以前的经历,也省得她有时一见自己冷脸就惊得跟只兔子似的,结果被事找上门。
晚上再跟她说吧。
他站起身,把最后一个襟扣扣好,朝她道:“我去去就来。”
云卿卿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身影才消失,李妈妈就回到她跟前,想要说些什么。
“李妈妈,我明白的你的意思。父亲母亲亦教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侯爷说过是兄妹,我信他。”
他没有必要跟自己撒这个谎,不然心仪的女子被他亲口认成妹妹,往后他该怎么跟自己开口说纳到房里?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宁愿说得模棱两可,也不会先给自己下个难改口的绊子。
李妈妈张着嘴,脸色有点难看。
而云卿卿已经看向半开的窗子,不给她再多说的机会,吩咐道:“来者是客,吩咐厨房晚上准备宴席,给晴姑娘接风洗尘。”
李妈妈只好悻悻的地住嘴,可转念一想,接风洗尘可不就是告诉那个晴姑娘,谁是当家主母么!
她们姑娘还是没有糊涂的,先来个下马威!
“姑娘此计极好!”
李妈妈心情阴转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云卿卿回头看神色激动的奶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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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出了屋,沿着游廊往书房。
一处有枝桠探入廊中,正好刮在他肩头,他随意拿手一折,把断枝给丢外头花坛里。
“让人修修探进来的树枝,别刮到云……夫人了。”
那娇气包全身都软软的,刮一下估计就得裂开个口子。
陈鱼可没见过他的心细用在这些地方,偷偷撇过脸笑,笑过后才跟他说刚刚探到的消息。
“那个李景辉是在宫里被说调.戏宫女,被大皇子发现给责罚出宫的。不过当时按冲撞贵人的由头,保了李家颜面,所以知道这事真相的人不多。”
他可是费了些功夫,从当年收了李家发卖几个下人的牙婆那打听到的。
李景辉是被大皇子罚出宫。
许鹤宁浓眉一压,快速在心里盘算着。
所以,李景辉极大可能是对大皇子怀恨在心,然后被其他人收编了?比如太子。
这么一推敲,按着云嘉玉的话,李景辉授命于太子也不无可能。
那他在官房前说的话可以归为故意,是在挑拨云家霍家。
霍家少了云家支持,就是变相把大皇子的势力也削弱了。
从刺杀到云家发生的事情,种种都指向是太子所为。
许鹤宁想得直眯了眼,脑海里闪过太子那张温润的脸,舌尖轻轻扫过后牙槽,得出个结论。
这些个皇子都有病!
争权还得拉别人淌浑水!
陈鱼见他神色不虞,知道他正不爽,话头一转:“大当家,四妹在老夫人那儿呢。说起来,也有一年不见了,那丫头被二哥养得白净不少。”
“老二是怎么放她进京的,万一走到半路发现怀上身孕什么的,有个闪失,他不得心疼。”
许鹤宁十三岁那年已经在嘉兴闯出些许名声,方挽晴是他在当年洪水中捞起来的,家人都不知所踪,就那么跟着过不知明日的日子。一年前才安稳的谈婚论嫁。
他话落,陈鱼脸色古怪,跟他说了另外一件事:“大当家,她还没和二哥成亲。”
许鹤宁脚步霎时停在那里,看向陈鱼的目光沉如深潭,透出几分凌冽。
陈鱼被他看得声音都小了许多:“我也是刚刚见过她才知道。她说和二哥吵架了,没地儿去,才跑到京城来的。”
方挽晴和陈鱼嘴里二哥的事,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许鹤宁被云老太爷说服,为了给母亲治病,和给跟自己一起闯荡的弟兄们有安稳日子,选择归顺朝廷。
条件就是他去军营剿倭寇。
那时他也不知自己生死,老二刘灿是还有爹娘的人,方挽晴是个姑娘,唯独陈鱼独身一人,所以他只带了陈鱼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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