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的手下人都没想到自己主子会突然坠楼,一时不知所错,薛见趁此机会,一举把这些人拿下...
薛见问收拾残局的常宁:“老二坠楼是谁干的?“
常宁跪下请罪:“殿下恕罪,高楼确实有打斗的痕迹,等咱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二殿下的几个心腹也全都死在高楼里,卑职也不知高楼上发生了什么。”
薛见皱了皱眉,心里隐约猜出一个人,但就是因为猜出了才让他心里更加不悦。
不过现在他也没功夫多想了,他一手护住阿枣,京里受惊的文武大臣,见他诛杀了二殿下之后,也纷纷跑出来迎人道谢。他们一见到薛见才想起一事来,二殿下已死,皇上力不从心,四殿下又兵力强盛,所以这位殿下究竟是敌是友?或者说,这场争端究竟鹿死谁手?
众人正不知作何反应,薛见眼眸往下随意一扫,齐国公立即跪下行叩拜大礼:“臣等叩见殿下,殿下诛杀叛逆,解救京城于水火,颖悟绝伦,才智高绝,臣等敬之叹之。”
他这么一跪,方如是的亲爹方老侯爷紧随其后,也跟着恭敬下跪,众人如梦方醒,纷纷叩拜,场面比迎接皇上也不差什么了。
薛见微微一笑,下马亲手把齐国公搀扶起来:“诸位不必多礼。”
他又看向皇城,哪里已经升起道道霞光,明艳不可方物,隐隐约约裹挟着紫气,是极好的兆头。
他从容一笑:“还请诸位随我去拜见父皇。”
第138章 大结局
二殿下先前炸了大半个京城,不少百姓房屋被毁,亲人丧生,薛见干脆把将士分出一半来维持秩序,又号召在场的众臣开粥棚,如此举动,自然又赢的一片赞誉。
快到皇城的时候,薛见忽的转头对阿枣道:“你和岳父先回去,我自己去面见父皇。”他说着向沈珏一拱手:“劳烦岳丈照应。”
皇上现在无法明着找薛见的事,却难保不会找阿枣的麻烦,她知道他的意思,认真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薛见颔首:“我去去就回来。”
阿枣就目送着他进了皇宫。
方才那场爆.炸如此的声势浩大,就连皇宫也不可避免地受了影响,皇上已经重病,本想带人出宫暂避的,但是幸而太后有见识,硬是拦住了皇上,皇宫里也只有墙壁和几处宫殿受了影响,竟无一人伤亡,要是听了皇上的安排先逃到京外行宫,只怕半路上就被炸成了飞灰。
薛见遣退众人,只带着几个重臣进了寝殿,自己迎着第一道晨光去见皇上,皇上病的越发严重,方才爆.炸声一响,京中各处告急,他情急之下晕了过去,此时正躺在重重床幔里,由着宫中内侍伺候服药。薛见耳力极好,一进去就听到了皇上极力想掩饰的,却怎么掩饰不住的喘息声。
皇上设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引他的皇子们上钩,一开始本来只有三分病,他却在人前做足了戏,硬生生演出了十分的效果,好让皇子们觉着自己有可趁之机,他方能全盘收拾。
结果千算万算却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他日日殚精竭虑,原本只是做出病入膏肓的姿态,结果真的无药可救了。
薛见想着想着忽然觉着有些好笑,不过面上没表露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皇上床前。
太后迎上来,泪眼朦胧,但在见到他的一霎就展开了笑颜,她握住薛见的手:“老四,你回来了。可有受伤,一切都还顺利?阿沈还好吗?”
薛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多谢祖母挂怀,我一切都好,她也很好,过几日我会让她进宫看您的。”
太后笑着应了,看见他和自己丈夫相似的面容,想到他也是站在这丹阶之上谈笑风生,两人就连睿智从容都一般无二,心里不觉喟叹一声
薛见话音刚落,皇上的声音就从床幔里传了出来:“老四回来了?”
皇上自然早就知道他来皇宫的消息,这般一问实在有些惺惺作态。薛见一笑,跪下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沉默半晌,就在太后以为他又昏过去的时候,他忽的拉开床幔,赶走了内侍,露出形销骨立的半个身子:“你二哥呢?”
薛见适时地露出些悲戚:“二哥他...意图谋反,在京城中多番作乱,已经伏诛,还请父皇节哀,不要为二哥的背叛气坏了身子。”
他一言就给二殿下的死定了性,皇上又连连咳嗽起来,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眼角竟有些泪光:“老二他...真的死了?”
薛见面色不变地瞧着:“已经请人查验过了,二哥确实死了。”他心底有些奇异的感觉,难道皇子们的勾心斗角奋力厮杀不正是他蓄意挑唆的结果吗?现在哭又是为了什么?
皇上嗓音更哑:“他...走的痛苦吗?走之前可有说什么?”
薛见垂下头:“没有。”
不得不说,射死老二的一刹那,他心里是有些唏嘘的。
皇上靠在迎枕上,喘息许久,神情一点点变的狰狞,他俯下身看着跪在他床前的薛见:“老二他...可是你亲手杀的?”
薛见其实想问皇上,倘若如今跪在这里的是老二,他还会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在心里一哂,这个念头转眼就散了。他垂眸道:“父皇多心,二哥是畏罪自尽,坠楼而死。”
尽管他帮着送了老二一程,但他相信没人敢提这一茬了。
皇上压根没听他的解释,他手上青筋暴起,忽的扯住薛见的衣襟:“你抬起头来看着朕!朕问你,你二哥究竟是不是你亲手杀的!”
太后出声想劝,薛见看了眼自己被拉皱的衣领,目光随意向后一斜:“要是父皇不信,可以问问几位大臣,他们亲眼所见二哥自己坠楼。”
皇上目光凌厉地看过去,几个臣子面面相觑,跪下齐声道:“二殿下畏罪坠楼,皇上节哀。”
“好啊老四,好手段啊,朕的臣子,现在也听命于你了。”皇上拽着薛见衣领的手颤了颤,声势却不减分毫:“老二死了,是不是该轮到朕了?!”
薛见慢慢直起身:“父皇多虑,儿臣千里迢迢赶来,只是为了阻止二哥谋逆,您先好好养病。”
皇上见他一点点站起来,一寸寸高过自己,莫名的惶恐扼住他的心脏,他厉声道:“跪下!”
薛见又缓缓跪下了,可是皇上依旧觉着心慌意乱,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儿子哪怕是跪在地上,气势威仪也已经高过自己了。
皇上不得不用怒气掩盖慌乱:“你戕害皇兄,蛊惑朝中臣子,还对朕撒谎欺瞒,朕这就要罚你圈禁,你可认下?!”
薛见听完不禁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大臣已经齐齐跪下为薛见请命,几个一直跟随薛见的武将更是慷慨激昂,如果说去年薛见连下后周三城还有沈珏的帮忙,那这些日子的军功却是实打实的,现在薛见无异于他们的神只,他们愿意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愿意为他显出生命。
如今他们的神只被人冤枉,他们如何能愿意?
皇上见这个四儿子已经得人心至此,心中如擂鼓一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