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瞥了她一眼:“你心软还是心疼?”
他又有些不悦,沈入扣堂堂男儿,怎么总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阿枣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她又不是真的我老婆。”
薛见心情转好,扬了扬唇角;“上回你说你想学武功,这话可是真的?”
阿枣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他缓缓道;“我教你。”
阿枣:“啊?您这么日理万机的,还是算了吧,我找平川学,正好他上回把我扔来扔去的账还没算呢。”
薛见脸色淡了下来;“你瞧不上我?”阿枣脸一绿:“没有的事,您,您要是想教就教,我学就是了。”
薛见起身站在窗边,冲她招手:“过来。”
阿枣面有狐疑,磨磨蹭蹭地挪过去,他干脆直接把她带到身边不过一尺距离,上下打量她几眼,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枣吓得忙要抽回手,眼神都不对了:“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薛见见她想歪了,才蹙眉解释了一句:“摸骨。”他料想她也不知道,主动解释道:“确定你根骨如何,是否有学武的天赋。”
阿枣忙环住胸口:“摸,摸全身?卑职卖艺不卖身的!”
薛见:“...”
他懒得再跟她废话,伸手把她抓过来,拉起袖子,从手腕缓缓往上不轻不重地按捏揉抚,薛见的手修长而漂亮,指尖微凉,掌心却很温软,而且力道也不重——但是再好看的手,在你手臂上乱摸也很难受了。
阿枣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汗毛一根一根炸起来,薛见指尖在她手肘处顿住,手肘内侧的肌肤最为柔嫩,她只觉得被碰触的方寸之地又热又痒,他拧眉看着她炸起的汗毛:“你在兴奋?”
阿枣:“...”
她道;“我是紧张!”
薛见挑眉:“你我身为男子,有什么好紧张的?”
阿枣:“...您请您请。”
薛见又从手肘认真摸到肩膀,疑惑道:“你今年已及弱冠了吧?怎么骨龄摸着只有十六七岁?”
阿枣现编:“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打小个子就比别人矮。”
薛见不知信了没信,总算挪开手,又搭在她后颈处,沿着脊柱往下慢慢游移,时不时还轻轻按压几下。阿枣不禁想要是现在排气会不会被薛见直接拍死。
薛见方才摸她手臂的时候还没觉着有什么,一到后背心里就有些怪异,她的肩膀很窄,身形纤瘦,轻松就能摸到两片肩胛,后腰更是纤细曼妙,却不失柔韧,让人不禁心猿意马。
他想完暗暗提醒自己,面前这可是男人。
阿枣迟疑道:“殿下?”
薛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在她后腰上流连了许久,又不禁想起看到那女子纠缠她的时候,他心里闪过的极怒,不免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有些...不对啊。
阿枣见他许久未应,低声道:“殿下?”
薛见回过神来,散去脑海中的旖念,阿枣兴冲冲问道:“殿下,我的根骨怎么样?”
薛见点头道:“尚可,不过一般男子用的长刀□□并不适合你,要选些轻灵的武器。”他道:“你随我到练功房挑选。”
阿枣小碎步跟他去了他平时练武的地方,里面刀枪棍棒样样都有,薛见让她过去挨个试一边,最后选中了一把比剑小又比匕首长的武器。
她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怎么有点像西瓜刀?”
薛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的幽默并不欣赏,他先教给她几个基础招式,又站到一边:“攻我。”
阿枣:“...啥?!”
薛见蹙眉;“向我出招,你不懂吗?”
阿枣:“...”
对不起她想歪了!!
阿枣不太敢动,被薛见严令之后才试探出手,薛见用没受伤的左手,轻松把她掀在地上,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从基础的学起,先扎马步。”
阿枣不知道薛见哪根筋又搭错了,给薛见操练的面无人色,一回家倒头就睡,第二日便起来的有些迟,吃完早饭才想起来和大老板约见的事。
这回约见的地点还是睦月居,不过区别在于订了雅间,她今天来的有些迟,到雅间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守着,想必那位大老板也到了。
她一边推门一边道歉:“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对不住老板您了。”
她本来以为大老板应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没想到一抬头就见一个修长孤高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太师椅上。
她不觉愣了下,一时竟觉着这背影有些眼熟,等大老板转过来的时候,她才彻底惊住了,那人脸上覆着一方木质面具,身穿黑色广袖长衣,用银线绣着隐约的山川河海。
木质面具,黑色长衣,河海纹路...阿枣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人是谁,心花彻底怒放了!
她咽了口口水:“您是...河神吗?”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直接问出来有些不妥,河神似乎顿了下,似乎诧异她为什么知道,才点了点头,不过没言声。
阿枣顿时激动的不要不要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显得太痴汉:“我一直对您非常敬仰,没想到您竟然是书局的大佬,幸会幸会,我能跟您握个手吗!”
河神这回沉默地更久,才慢慢从广袖里探出一只好看的手来,阿枣抓住兴奋地上下摇了摇,这绝对是她穿书以来遇到的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事,居然能亲眼见到最喜欢的角色,总算是没有白穿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