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廖佳琪长叹,眼珠一转又想到另一件事,“这样看来,陆叔叔不像外面传说那样,那方面不行啊……我看他是挺行的……”
阮唯瞄她一眼,眼尾风光旖旎,“你又知道?”
“看你这幅没精打采的样子,谁不这么猜?”
阮唯勾一勾嘴角,转过背去给嘴唇上色,漫不经心开口道:“多少还是需要特殊刺激。”
“什么?什么特殊刺激?听起来你们真的玩好大。”
“特殊刺激?不就是我咯。”
廖佳琪翻个白眼,完全不赞同,“又要跟我讲神话故事。难道还真有这种事,神奇金箍棒会认主,只有面对阮小姐你才会变大变粗变凶猛。”
“他有严重洁癖。”阮唯站起身,顺带拍一拍廖佳琪,“卧室你来过,他稍后又要从房顶到地毯换个彻底。”
“嫌弃我?”
“不,不针对你,他或许看不起身边所有人。”
廖佳琪补充,“我觉得你可以把或许两个字省略。他明明白白看不起任何人。”
阮唯笑,低头缓缓带上婚戒,感叹说:“极度自负的人,往往伴随极度自卑。”
“我早说他心理变态。”
“这类人往往有致命弱点。”
“又在讲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说……回去之后,庄家毅要是还不放弃你怎么办?他这个人,什么阴招都想得出来。”
“回去之后就不关我的事了。”
“陆叔叔替你扛?唉,学长学弟,又是一场爱恨情仇啊。”
阮唯伸出手,拖她起来,“庄家毅其实非常简单易懂。”
“那是对你,他和陆叔叔认识十几年,互相了解,互相欣赏,我开始期待后续剧情!”
“先起来陪我去买画。”
“ok,随时为您效劳。”
廖佳琪携阮唯出门,陆慎神情依旧,并不与廖佳琪交流。
到拍卖会,陆慎兴趣缺缺,直到看见taiyu park的旧作——《双头人鱼像》。
一边是拥有天使面庞的美人鱼,一边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怪,她们共用一具身体,只不过有着完完全全不相同的两张脸。
阮唯小声说:“我想要这个。”
于是由助理举牌,匿名者以高价拿下这幅诡谲怪异的画作。
当晚,阮唯坐在床上翻看拍品展示图,她盯着双头人鱼看得几乎入迷,是陆慎打断她。
他换上居家休闲打扮,坐在她身边忽然聊起,“我记得这个taiyu park,曾经为江碧云画过一幅肖像画,早年间被不知姓名的藏家拍走,从此再也没有音讯。”
阮唯从展示图上抬起头,淡淡道:“七叔想买回来?”
“有机会的话,买回来自己收藏也不坏。”
谁知她居然说:“是想收藏画,还是收藏人?”
她的声音很轻,内容却似重锤落在陆慎胸口。
他皱着眉,认真观察她,但却见她下一秒已被另一件拍品转移注意,似乎之前都是无心之言。
“阿阮,我想要收藏的,从来只有你。”
“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陆慎笑,“早到难以启齿。”
“七叔,我要打电话去警察局举报你。”她适才满意,再度翻开双头人鱼像,食指敲了敲人鱼的脸,问:“七叔绝不觉得,这张脸好面熟。”
陆慎看了看说:“太抽象,外行人很难看出所以然。”
“像妈妈。”她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慎却不这么认为,“江女士与taiyu park交往甚密,他不至于把你母亲塑造成魔鬼。”
可是阮唯难得坚持,“一半天使,一般恶魔,人人都有两张脸。”
“阿阮,你不能这么评价你的母亲。”
“噢?为什么不能?”她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
陆慎对此一笔带过,“她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我知道,她风华绝代,八面玲珑,身为江如海掌珠不但热心慈善还能亲力亲为,北非、东南亚及国内西北地区,建校舍招老师办医院四处都有她身影。抽空资助不得志的艺术家,没过几年就受时尚及艺术圈推崇,风光无限。更不要提追求者,恐怕要从西港排队到中心区,三五万男性不在话下。”她说话时语音语调起伏极小,看不出多余情绪,至多是在陈述事实。
但女人的心思实在难猜,谁知道她会不会连亲生母亲都嫉妒?
陆慎的眉头收得更紧,握住她右手,低声说:“议论一位女性,从她万千追求者角度出发,算不上尊重与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