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精神。
根据那天他搜索到的结果,光波增生治疗过程中由于太疼,结束后容易出现脱力、脱水的现象。
他想了半天,小声问:“你治疗了多久啊?”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这是什么呢。”苏星沂含着笑,抛了下从荆曼熙那里没收来的东西。
这玩意儿季眠当然好奇,视线随着他抛收的动作上下移动,但嘴上问的仍是:“先告诉我治疗了多久啊。”
“二十个小时。”苏星沂说,“休息了两小时,睡了两小时,从昨天下午三点,到今天下午三点。”
季眠张着嘴,一脸惊讶。
他满脑子关于这种治疗有多痛苦的数据资料,全在看见苏星沂轻描淡写的态度时化为了震惊。
说不出话的震惊。
安慰在坚韧的神经面前是苍白的,季眠思来想去,竟然莫名生出一股心疼来。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复杂,复杂到有几分搞笑和可爱,苏星沂闭了闭眼,无声的笑从唇齿间逸出。
半晌,他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晃了晃:“你给的糖很有效——再说,现在至少能动了,比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强。”
疼了就吃一颗——
季眠听着那晃动的声音,感觉盒子起码空了一半。
“……嗯。”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空气静默了一秒,才说起那个设备的事。苏星沂告诉他,那是一个微型雷达,可以扫描出方圆五六百米之类的电子设备。苏星沂回学校又不是潜入敌营,只给飞车开了普通的隐形模式,荆曼熙既然能找过来,苏星沂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她又从她哥那里骗了点什么东西回来。
她哥哥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两年前在16星矿区爆炸事故中,为了保护更多的人,留守在事故现场,直到最后才撤离,也因此落下了一个终身残疾。荆家人丁单薄,身为圆桌议会最高12人之一的荆曼熙父亲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她哥哥出事故后,荆家的处境并不算太好。
本来,“最高12人”就是个很多人都在盯着的位置。
但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没人会给一个任性的大小姐说,荆曼熙还是那个大小姐,在她父亲和哥哥有意无意的保护下。
“他当时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和廉贞,自己留了下来,把损失降到最小。”苏星沂最后说,“因为这个,我和廉贞始终对曼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