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床头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不是季眠,而是丁渐霜——他的母亲。
但令苏星沂没想到的是,当时丁渐霜正拿着小刀在一颗完整的梨上比划思索着什么,跟季眠削水果前的准备动作似的。
类似的动作不一样的人让苏星沂有些晃神,他不由得蹙眉:“您在干什么?”
许久未说话的嗓音略显喑哑,他说完便轻咳了一声。
丁渐霜抬头,眉梢轻挑:“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苏星沂感觉了一下,并没有隐瞒:“全身都疼。”
“原来你还知道疼啊,我当你多喜欢逞英雄呢。”丁渐霜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摆弄那颗梨。
知道母亲会担心自己,苏星沂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时失语,视线落到那颗水果上。
天然的新鲜水果水分充足,糖度适宜,美味又营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保质期太短,他很快注意到那颗梨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季眠那天拿过来的时候好,尽管没有坏。
他一愣:“我昏迷了很久?”
“两天。”丁渐霜说。
两天……苏星沂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嘀咕道:“不知道他的考试通过没有……”
丁渐霜终于下了刀,轻轻的“沙沙”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内。苏星沂收回视线,看见她像季眠绕着梨的表面削起了皮。
削到中途,那一条果皮断了,她没管,继续削了下去。
第一颗削完,她又拿了一颗,这次能完整地削下大半了,她便在第三颗身上继续试验。
这次的成果近乎完美,削完她把三颗梨依次摆开在苏星沂床头,说:“一会儿吃了它,小朋友的心意,别浪费了。”
苏星沂:“……”
他不想吃,但是……算了。
丁渐霜收起小刀,开始抆手,边抆边施施然道:“儿子,这种事我和你爸一直没干涉过你,但最近几件事让我不由得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以前我看曼熙那孩子挺好,对你也痴心,你又说自己没兴趣;那这次这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