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珩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了,齐琛他们急得一天骂三回太医。要不是太医心理素质强悍,真得被他们逼得上了吊。
好在陆安珩这回醒了,倒霉的太医也逃过了一劫。
陆安珩听到周二见死不救的事后,心下倒没什么想法。毕竟两家有矛盾,一时想岔了也情有可原。只是,理解归理解,心中的芥蒂又得深上一层了。
不过,更令陆安珩担忧的是,正朔帝竟然以此事大做文章,牵扯到了几个王爷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到,第二更会晚一点
第229章 分析
听到齐琛说,正朔帝拿围场之事大做文章,发落了几个王爷后,陆安珩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齐琛见状,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和夫子有话说。
小汤圆等人会意,轻手轻脚出了门,顺带将门关好,又留了两个护卫在门口看着,免得有人来打扰他们。
陆安珩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见其他人都出去了,陆安珩也没打算和齐琛打哑谜,直接开口问道:“你能确定,我坠马之事,绝对是意外吗?”
齐琛点头:“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们都查过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那条蛇也找出来了,已经被打死。其他几位皇叔应当没有那个能耐在围场做手脚,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思,又图什么呢?我也大了,又有儿子,他们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该歇了。更何况,除了被皇祖父圈禁起来的那两位皇叔,其他的皇叔还挺规矩的。说句僭越的话,父皇这么做,委实有几分不妥。”
陆安珩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无奈道:“你都觉得有几分不妥了,其他大臣也未必看不出来。陛下圣明烛照,怎么会看不穿这一点,怕是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只是苦了自己了,刚醒来又得躺枪。万一那几个王爷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可真是冤死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你们兄弟斗法,连累我这条小虾米遭殃,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以前也没觉得正朔帝这么坑啊。
陆安珩再次怀念了一番元德帝的好,心说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起元德帝对自己的一片爱护之意来,正朔帝这个突然给自己挖坑的帝王可真的差远了。
当然,这话陆安珩也就在心里吐吐槽,连齐琛都不敢说。倒是齐琛听了陆安珩的话,眉头皱了皱,沉思了许久,接着低声道:“可是我查了好几次,确实没查到什么东西。若是皇叔们动了手,怎么着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底下的人再废物,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到。”
陆安珩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本来就不是走的高智商权谋路线,再加上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让他耗费脑细胞去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想到这事儿的根子还在自己身上,陆安珩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还不如先昏迷着,免得让那几个王爷的仇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陆安珩和那几个王爷没什么交情,这会儿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几个王爷学生,连忙问齐琛:“那瑞王他们呢,没有被罚吧?”
齐琛摇头:“小叔叔他们素来不过多干预朝政之事,父皇对他们倒是没什么怀疑之心。这回罚的,是四五六三位皇叔。”
很好,老二老三被先帝圈禁,七到十二一直跟着齐琛混,年纪又小,当年夺嫡什么的根本就没他们的戏份,所以才能逃过这一次?
陆安珩都觉着自己这个逻辑太通顺了,可是陛下想要对兄弟动手,也不至于干得这么直白吧?
这不是平白落人口舌么?
每回碰上这样的事,陆安珩就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烦躁地挠了挠头,陆安珩直接将这个问题给扔到了脑后,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的实绩摆在那儿,智商在平均线的帝王都能拎得清,把自己当成一个吉祥物可比干掉自己划得来得多。
正想着自己应该在安全区内呢,陆安珩突然又想到,皇帝是对自己放心了,被他激怒了的王爷们会不会从自己这儿下手反击,那就得打个大问号了。
陆安珩暗自骂了一声坑爹,而后眼珠一转,突然问道:“阁老们对此事有何反应?”
齐琛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和我一样,劝了父皇许久。然而父皇这回是铁了心要办了三位皇叔,不管我和阁老们怎么劝都没用。”
陆安珩眉头紧锁,食指一搭一搭地敲着床沿,完全想不明白正朔帝这回到底唱的是哪出,也只能提醒齐琛一句,最近要多加小心。
齐琛的反应极快,早就想明白了陆安珩担心的事情,立即接过话头道:“夫子您安心养伤便是,朝中若是有人敢对夫子不利,我定然要他们好看。”
陆安珩欣慰地看着齐琛,心说自己这夫子真是没白当,能教出这样一个省心的学生来,真是让人自豪。
不过陆安珩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既然他都察觉到危险了,肯定不会跟个傻白甜似的把筹码全都压在齐琛身上。
正朔帝这回的动作太奇怪,朝中上下正在为此发愁。尤其是以往与那三个颇有点交情的人家,那真是愁的觉都睡不着。生怕陛下清算起来将自己也搭进去了。
陆安珩虽然自己想不明白个中内情,架不住他有个强大的外挂啊。
姜锦修听到陆安珩醒过来的消息后,也从别院赶了过来。恰好和齐琛来了个前后脚,齐琛刚走没多久,姜锦修就来了。
陆安珩见着姜锦修,那真是立即就放松了下来。智商担当来了,自己可算是不用再费脑细胞了。
在姜锦修面前,陆安珩一向没什么规矩,直接开口问道:“师父,陛下这回突然对三位王爷下手,到底是何意?”
姜锦修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你不想着好好养伤,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三位王爷有不臣之心,陛下仁慈,念在手足之情的份儿上,只是申饬了他们一番,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安珩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姜锦修,心说我要真信了你的话,怕是要被你暗地里骂成猪头。
人家这三位王爷过得好好的,有儿有女很是热闹,犯得着再闹什么幺蛾子,将自己一家老小都给搭进去吗?
姜锦修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拍了拍陆安珩的肩,低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你可别忘了,这三个家伙没犯事,还有两个真正不安分的家伙。”
陆安珩恍然大悟,觉得那两位皇子也挺拼的,被先帝削了一回还不够,竟然还惦记着作死。
姜锦修看着陆安珩脸上的不解之色,嘴边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声道:“你怕是忘记了,这些年,那两位的儿子可都没能留得住。现如今皇帝虽然没缺他们的美人,却没有任何子嗣诞生。你若是他们,会不会对罪魁祸首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送去阎王殿呢?”
陆安珩怔住了,不由打了个冷颤。
姜锦修的眉眼间冷意森森,接着道:“这对父子都是表面温和内里狠辣之人。你或许不知道,当年先帝圈禁那两个蠢货时,就已经给他们灌下了绝育药。”
陆安珩倒抽一口凉气,根本无法将温和的元德帝和姜锦修说的这个狠心人联系在一起。
姜锦修一叹:“你还是没想明白,先帝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下这两人的性命,和已有的血脉。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两位一朝被禁,底下人跟红顶白,一个照顾不周,府上便去了几条性命。”
陆安珩抬头,认真地问道:“那两位的儿子,真的全都是病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