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尚天雨不解,“打得又不重,用得了那么些天?明日就走。”
户锦含笑摇头,“方才是宫规。”
“什么?”
“既入我辽西大营,便是我营中属下。若要主官动手,必行军法。”想是此人将要纳入自己麾下,户锦很是细致地解释给他听。
“军规?”尚天雨一头雾水,回头,看到厚重的两条军杖已经立在身后。
“军规。”户锦淡淡抬手,示意他再爬到矮凳上去。
尚天雨一口气被噎住,心道原来在这儿守着我呢。
好。不就是看看小侠我能不能熬住军中生活吗?给你看看,我失了内力,也同你一样硬气。
他当下自己除了外衫,大义凛然地重新爬回去。
身下一凉,后襟已经被干脆地挑起。
“哎?”尚天雨伸手按住腰带。
户锦挑挑看他,“要自己来?”
尚天雨被这样淡定的中宫堵得没话说。转目看那两个军士。都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他在军中呆过,知道这是规矩。
尚天雨咬牙,一把撕开腰带,把长裤腿到膝弯。
下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方才挨的藤,一条条的肿痕,从臀到腿,排列整齐开去。户锦鞭法不错。
尚天雨脸红得烫人,逃避地把头伏进臂弯里。
“元帅,打多少?”有军士问。
“先来四十,正正规矩。”户锦扔下话,自己出门找蓝墨亭巡宫去了。
留下尚天雨,在一声紧似一声的军杖上咬牙苦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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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居。
尚天雨被抬回来时,昏迷不醒。
刘诩急来探视。
户锦正守在床边。见刘诩进来,忙起身。
“怎么样?”刘诩伸手摸摸天雨额头,又湿又烫。
“打重了。”户锦有点尴尬,“陛下别急,太医已经瞧过了。”
刘诩点头。户锦扶她坐下,又解释,“尚贵侍从没在军里呆过,想是不习惯,若是呆下一阵……”
刘诩拦住他话,“什么话,那大杖是人能习惯的吗?”
户锦抿唇。
刘诩又觉失言,歉意道,“卿就习惯了,是吧。对不住,不该苛责你。”
又叹气,“一将功成,众人只瞧见万骨枯,却不知那成名之将,背地里得受多少磨难。”
户锦见惹得她伤心,忙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
刘诩默了半晌,又不放心,“天雨此去辽西,你得嘱咐人照拂一二,他毕竟不在军中长大,又带着伤……”
“是。”户锦应是。心里却想,这人还没过去呢,就心疼喽。以前陛下也不是这么罗嗦的,想来是怀了妊,性子都变了?以后得更加小心,别惹她再想起什么,伤心伤神。
刘诩坐了一会,尚天雨醒了。她又不放心,看着喝了药,絮絮地嘱咐了好一阵,才被劝着回宫休息。
尚天雨精疲力尽地伏在床上,煞白着小脸,看着被留下照顾他的户锦,深深感受到,挨他大杖也痛快,好过被陛下嗡嗡嗡。
“大人,无妨了,你也回去吧。”
户锦笑着摆手,“我若回去,陛下又得过来。”
尚天雨深以为意,强挺了一会儿,又虚弱地睡过去。
户锦替他掖了被角,又守了一阵。陛下使人过来请他过去用膳,这才出了清凉居。
夜风,夹着细细的雪花,从天而降。户锦轻轻呵出口冷气。
今年入冬,瑞雪普降。天气又冷。是个丰年的兆头。
春播,秋获,瑞雪丰年。
一年就这样快地过去。
户锦弯起唇角。抬目,眼里映出一轮月牙,两角弯弯,饶满翘起,含着欣喜笑意。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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