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闻言白了秦御一眼,道:“我大哥说让我不要听信你的花言巧语!”
秦御,“……”
他出京时,顾弦禛便派人阻拦,结果被他用迷药都给放倒了,当时他急着出京来找顾卿晚,也没时间好好和顾弦禛解释,好好在顾弦禛面前表现,以得到顾弦禛的认可。
无奈之下,当时就只匆匆写了一份血书,让带给顾弦禛。血书上他写的内容,大致和昨日说给庄悦娴的那些话说差不多。
那血书可是字字血泪,句句肺腑啊。结果还是没能打动顾弦禛的心,看样子,顾弦禛怕是还将那日他迷倒他那些暗卫的事儿又算了一笔新账,大舅哥对他明显半点好感都没有,秦御有点苦恼也有些头疼,苦笑着将顾卿晚又搂紧了些,道:“卿卿不会听你哥哥的吧?”
顾卿晚当即便挑起眉梢来,“秦御,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大哥关系吗?我当然要听我大哥的了,我大哥不会害我。”
顾卿晚说着,推开秦御便要往屋里去。秦御见她冷着脸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大急,抓着顾卿晚的手便将她拖了回来,道:“卿卿,你可答应我原谅我的?这是要反悔?你不能这样反复无常,不能这样对我的。”
秦御一脸焦急委屈之色,顾卿晚觉得有些好笑,却故意急他,道:“我那时候被你迷惑了,如今看了大哥的信,还是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不能轻易就跟你回去。从前我也不是单单因为名分的原因离开王府的,如今我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秦御听她这样说,额头上便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他咬了咬后槽牙,有些怒气腾腾的瞪视着顾卿晚,捏着她双肩的大掌也禁不住不停加大力道,眼见顾卿晚微微拧了下眉,他才像如梦初醒一般,骤然缓下了神情,苦叹了一声。
接着他弯腰便将顾卿晚给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内室走,顾卿晚本是因让大哥失望了,心里有点不的舒服,总觉得辜负了大哥的期望一样,所以故意急下秦御,哪知道他竟真被吓住了,此刻被他抱着往屋子走,她倒有些心虚着急起来,道:“秦御,你想干嘛?你快放下我,有话咱们好好说,我可还怀着身孕呢!”
顾卿晚觉得秦御的脾气一向不好,从前她违了他的意思,他就颇能折腾惩罚人,如今她这样出尔反尔,照着他的脾气还不知道要将她怎样呢。
却不想,秦御将她抱进内室后便轻轻放在了靠窗罗汉床上,接着他便顺手拖了一个春凳,叉着双腿坐了下来,双手撑在罗汉床上,将她困在他的臂膀和罗汉床之间,逼视着她,道:“有话确实应该好好说,我们来好好谈谈,可好?”
顾卿晚有些微怔,舔了舔因紧张而微干的唇瓣,才道:“谈什么?”
秦御便抬手抚了抚顾卿晚的头发,道:“你方才说,当初离开王府,不是单单因为名分?那是因为什么?”
他从前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想法,他总是一味的觉得他给她的就是最好的,总是将他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如今他这样认真而鼓励的看着她,询问她的想法,令顾卿晚心下微触,唇边掠过些许笑意来。
她眸光流转,道:“不瞒你,名分我确实看的很重,因为这是最基本的,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若然连名分都没法给,那旁的就更无从谈起了。只是我和你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我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做你的正妃并非容易之事儿,我并非一定要当下便要你抛下你的家族利益,一切都以我为先,若然你真那样,我兴许还会觉得你不够有家庭责任感。你若真尊重我,拿我当妻子对待,你告诉我,你会娶我,只是需要我等时机,将利害关系都说于我听,我未必便不能体谅于你。可你却并非如此,我介意的是,你从来便没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你骨子里就轻看了我,不尊重我,一味的强迫威胁。”
随着顾卿晚的话,秦御神情不由越来越着急,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打断顾卿晚,他知道,错过这次,顾卿晚可能又不愿意和他说这些心里话了。
待顾卿晚言罢,秦御握住她的手,正容道:“卿卿,从前的事儿,我确实错了极多,我如今已经都明白了过来。往事不可追,我也不想再为过去的事儿,辩解什么,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秦御期盼的锁着顾卿晚,顾卿晚凝望着他真诚带着一点担忧紧张的异色眼眸,不觉噗嗤一笑,道:“我虽是女子,但也是一言九鼎的好不好,大哥的信并不能左右我的判断,不过,我从小就听大哥的话,这回却违背了大哥的意思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了,这笔账说不得我大哥还得算在你的头上,你可得小心了。”
秦御见顾卿晚眉眼间都是狡黠之色,哪里会不知方才被她逗弄了,不由手上用力,将顾卿晚拽的一个踉跄扑到了他的身上,她惊呼一声,秦御却已将她抱坐在腿上,重重的堵住了她的唇舌,惩罚的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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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行踪暴露
顾卿晚被秦御按在腿上,死命亲吻,秦御只觉她就像清甜的蜜糖,甜而不腻,沾染上了便就想要更多。他渐渐就有些克制不住,火热的大掌不知何时已探入了顾卿晚的衣衫。
谁知道手还没摸到了地方,啪的一声响,就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一下子便打碎了两人间的意乱情迷,顾卿晚睁开眼眸,娇喘着推开秦御,嗔道:“大白天的,你干嘛!快松开我啊。”
古人可不讲究白日宣淫,更何况,外头丫鬟下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顾卿晚听着外头的动静便一阵耳红。
她推着秦御要起身,偏秦御不肯松开,将她又抱紧了一些,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气,缓缓平复,良久才闷闷的道:“孩子怎么长的这么慢,真想你明日就生下她来……”
顾卿晚闻言却是一怔,抿了抿唇,道:“你这人可真是的,这孩子可是你耍尽心机,算计我怀上的,如今倒又嫌弃起来了啊!”
她说着推了下秦御,秦御忙道:“我怎么会嫌弃?就是这若再让我憋个五个月,当真是要命啊!”
顾卿晚听秦御这样说,不觉眸光微闪。见他一脸的痛苦之相,无精打采的,她低头闷声笑了下。
现代信息发达开放,顾卿晚就算是头一次怀孕,也知道除了头三个月和月份实在大的时候,夫妻生活还是可以有的。
不过她瞧秦御这样子,还有他说的那些话,秦御好像是不知道这些呢,顾卿晚憋着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秦御的好,让他从前那样欺负她!
“谁说还要憋五个月?我还要坐月子呢,坐完双月子身子才算恢复了。要孩子是你的决定,这会子倒来后悔,晚了!”
她言罢,嘲弄的冲秦御挑了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秦御闻言一算,这岂不是还要生生忍上七个月?他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
抱着顾卿晚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道:“咱们就只生这一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顾卿晚见他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好像坑了秦御一大把一样,酸爽酸爽的,她又挑了挑眉,道:“糖包是个女儿,你是打算放弃郡王爵位,将来给你闺女招赘吗?”
秦御顿时便有些垂头丧气起来,对孩子的热情都有些大大折扣了。
他年纪不大,还不及弱冠,生活经验不足,接触的也都是勋贵人家,见多了正房怀孕,就使劲给丫鬟开脸收通房抬妾的。因而自然就以为女人怀孕了就不能再碰了,不让肯定是要伤着孩子的。
如今他半点收通房纳妾的想法都没有,就想守着顾卿晚过日子,又是年少方刚之时,想到还要生生憋个大半年,秦御便对生孩子此事有了心理阴影。
儿子还是要生的,他目光禁不住落在了顾卿晚凸起的小腹上,道:“要不卿卿还是给我生个儿子吧。”
顾卿晚顿时抬手拍了秦御一下,道:“你有点出息成不?我说你们男人怎么就那么自私呢!女人十月怀胎多少辛苦,一朝分娩更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疼的死去活来也就罢了,孩子生下来身体也要发生一连串的变化。你们男人倒好,就关心你们那点破事儿!我们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们就算憋一年又怎么了?我们不是为你们生儿育女啊?感情孩子生下来前,你们男人除了一颗种子,旁的都不愿付出啊?”
顾卿晚横眉冷目,秦御顿时精神一震,抬手拍抚着顾卿晚的背脊,道:“卿卿说的太有道理了,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甭说是憋大半年了,憋再久点都没问题啊,还是媳妇受苦更多!憋着,必须憋着啊!”
顾卿晚,“……”
她觉得秦御虽然和礼亲王父子不大和睦,但却深谙礼亲王那套哄妻之道,如今可当真是……无耻!
秦御言罢见顾卿晚没了声,哪里还敢再表现出半点痛苦不情愿的样子,如今顾卿晚怀有身孕,当真是应了那句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他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东西,却见方才打断他们缠绵,掉在地上的竟然一本账册。
秦御翻开就见里头记录了不少药材和价钱,他随意翻了两下,便道:“卿卿是不是有意涉足药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