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金疮药拿给杜嬷嬷便好,做什么还非要我跟着来呢?我可不像殿下,从小出入皇宫家常便饭一样,进了皇宫哪有不紧张的,弄不好小命就丢在里头了啊。”顾卿晚禁不住抱怨着道。
秦御闻言却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你不知道,杜嬷嬷和皇祖母虽然有主仆之名,可主仆相伴了一辈子,却情同姐妹。尤其是这些年,皇祖母老了,便愈发念旧。杜嬷嬷的伤腿一直不好的,闹的现在身体也愈发差,杜嬷嬷若然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对皇祖母冲击太大。皇祖母身份尊贵,便身边的阿猫阿狗都是金贵的,更何况杜嬷嬷。来历不明的金疮药,皇祖母也不会给杜嬷嬷用。爷带你来,面见皇祖母,一来是让皇祖母安心,再来,你是爷的女人,爷自然得让皇祖母给爷掌掌眼。还有,杜嬷嬷的伤若是好了,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会得不少赏赐的。可你若是没进宫,只爷带着金疮药进宫,到时候功劳可就都是爷的了。”
顾卿晚一听会有赏赐,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这些赏赐可都是她的,最好是能多多的赏赐金元宝,到时候跑路了,就不愁银子了。
想着,顾卿晚又怕太皇太后赏赐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既用不上,还不能拿出去变卖,忙冲秦御道:“若是杜嬷嬷真好了,恩赏的话,殿下能不能替我向太皇太后禀明,我喜欢金元宝,金灿灿的瞧着最喜庆舒坦。”
秦御,“……”
难道这女人的关注点不该是带她让皇祖母掌眼这句吗?!
皇祖母一向是个重规矩的,若然直接说顾卿晚是他的妾,皇祖母定然不会愿意召见她,故此秦御只能用这种方式,让顾卿晚打扮成小厮的模样进宫。
等来日杜嬷嬷的伤好了,皇祖母必定是要承情的,再找合适的机会将顾卿晚的身份告诉皇祖母,料想皇祖母会喜欢顾卿晚的。有皇祖母的青眼想看,顾卿晚在王府谁也不会看她不起。
不过,这女人有时候挺聪明的,怎这会子倒泛起傻气来。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也就算了,竟然还口口声声要让他管皇祖母要金子!
金元宝!
秦御扶额,道:“卿卿,便是没有高雅的品味,也要装上一装啊,爷听说你往日里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的,不应该这样啊。如此视财如命,难道是爷太亏待你了?”
顾卿晚闻言垂着头,撇了撇嘴,心道,你才发现这个问题啊,男人靠不住,女人才会看中钱财。
她这是凭自己挣的赏赐,当然要能符合自己心意的赏赐最好了。她这个得赏赐的人高兴,赏赐的人也会高兴嘛。
“殿下也知道,王府里捧高踩低的下人多了去,我如今刚进府,正需要银钱来疏通各处关系,好尽快在王府中站稳脚跟啊。什么玉器啊,绸缎啊是好,可也不能解燃眉之急,自然还是金元宝来的实在。”
顾卿晚言罢,秦御听的倒是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这女人开始想着在王府中立足的事情了,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不再想着逃离他了?
秦御顿时拥紧了顾卿晚,道:“有爷在,谁敢欺负你,爷剥了他的皮!”
顾卿晚,“……”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微扬起头来,道:“威永伯……不是,郑万马车上那个破碎的玉玺是假的吗?”
秦御垂眸看着顾卿晚,眸露赞赏之色,道:“卿卿如何得知是假的?”
顾卿晚便抿唇一笑,道:“郑万怎么可能将真的玉玺放在马车上,还随随便便的就让马车起了火。马车起火,分明便是礼亲王世子爷和宣平侯的手笔,想必那玉玺也是两人弄进马车的吧?若然是真的玉玺,礼亲王世子怎么会舍得将其毁了呢,对付区区一个郑万,还用不着搭进去一个传国玉玺。”
秦御高高挑起眉来,摸索着顾卿晚的脸颊方道:“爷的卿卿果然聪慧,玉玺是假的,真正的传国玉玺,爷也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
顾卿晚眸光微闪,果然,礼亲王府暗格里的玉玺才是真的。
她垂下眼眸,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道:“也许……也许我知道真正的传国玉玺在什么地方。”
秦御愣了一下,眸露惊愕看向顾卿晚,顾卿晚便抬起头来,道:“当日殿下带着我去礼亲王府,我上了岸后便打算却寻殿下的,因之前听侍卫说殿下去了飞远殿,我便也一路往飞远殿的方向去,不想没能找到飞远殿,可是却正好遇到了有人私闯礼亲王的书房。当时突然间到处都是搜寻的侍卫,我只能躲进了飞天殿中,谁知道竟在飞天殿发现了一个密室。我在那里看到了传国玉玺,不过却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知所踪。”
秦御听的眸光微敛,搂着顾卿晚的手臂却收紧了许多,接着他微微俯身,用下巴蹭了蹭她脑顶的发丝,道:“上次是爷的错,不该将你单独扔在义亲王府的花园中,来日再有相同情景,爷不会让你离开身边的。”
顾卿晚顿时愕住,她不是在说传国玉玺的事儿吗,怎么秦御反倒是这种反应。
转念顾卿晚便明白了,秦御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当日的凶险,一个弄不好,知道了义亲王府秘密的她,可能会命丧当场,事后秦御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
秦御这是在后怕?很显然,上次在义亲王府的事,秦御心有余悸,今日进宫,他便没让她离开他眼皮子底下一刻钟。
顾卿晚心头微触,缓缓闭上了眼眸,道:“我知道了。”
秦御这才吻了下她的额头,再度问道:“玉玺的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当日你又是怎么和娄闽宁碰上的?”
他口气微冷,方才一瞬间心头涌动的温暖便被这样的话语驱散的干干净净,顾卿晚睁开眼,道:“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没将此事告诉娄世子。当日我在密室中藏了片刻,大抵侍卫和暗卫都追那私闯礼亲王书房的刺客去了,故而我偷偷离开,也不曾有人发现,我离开时,湖边已闹出了动静来,我正不知该怎么办,便被娄世子率先寻到了。”
秦御虽恼恨当日娄闽宁比他先找到顾卿晚,可此刻听闻顾卿晚没将玉玺的事儿告诉娄闽宁,反倒却将此事告诉了自己,他心中还是充满了欣喜和满足的。
动情之余,抬起顾卿晚的下颌,便俯身温柔的覆在了她的唇上,并不急于探入,反倒用他的唇,一点点轻轻的捻转研磨,不厌其烦的用舌尖描绘着她饱满的唇形,小巧的贝齿。
直到顾卿晚缓缓为他开启了唇齿,秦御才探进舌去,慢慢的勾缠着她的舌,他十足的有耐性,像是执意要邀请花朵于之共舞的蝴蝶,轻轻的碰触,放开,再缠住吸允,再撤退试探。
顾卿晚觉得秦御这厮的接吻技术真是与日俱进,舌尖处一股股酥麻像是电流一样席卷而来,他喷抚在脸上的气息,也像是一缕春风,从她的鼻腔吸入,抚过心扉,惹的心头微颤。
顾卿晚禁不住回应起来,秦御顿时如受鼓舞,更紧的拥着她,吻的愈发热情深入了起来。
分开时,两人的气息都不怎么安稳,顾卿晚软在秦御的怀中,眼波如水,媚眼流转,饱满的红唇,像滴了露珠的海棠花瓣。只可惜她的脸上妆容未去,皮肤黑了些,不然应该能看到她白皙脸蛋,因他而染上赤红色泽的动人模样。
秦御有些惋惜,点着顾卿晚的唇瓣,道:“明儿便辞了母妃回来凌寒院吧?没你在身边,爷晚上睡的都不安心。你和陈嬷嬷同住,爷弄晕陈嬷嬷一次便罢了,若是日日这般,一准要被发现,且陈嬷嬷的年纪也有些大了,也受不住爷日日过去折腾她不是?”
顾卿晚听着秦御最后一句话分明有歧义,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御先还不明白她笑什么,只见她眸光里满是促狭之色,将方才自己的话回想了一遍,顿时脸色一黑,一巴掌拍在了顾卿晚的屁股上,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女人!心里整日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顾卿晚见他恼了,忙挣扎着从秦御怀里爬起来,一面揉着被他打的有些发麻的屁股,一面讨好的笑,道:“我错了,我不该乱想,二爷才没那么重口味呢,二爷是正人君子!”
秦御一把将顾卿晚又拉回了腿上,挑唇邪笑,道:“爷可不是正人君子,重口味是什么意思?今儿卿卿既然打扮成了清俊小厮,咱们便也来个男风也试试滋味,如何?”
他说着就去撩顾卿晚的袍摆,探手往她绸裤的系带上摸,顾卿晚吓的连连告饶,马车摇晃,只有月光偶尔从吹起的窗缝探入,见证了车中的没羞没臊。
马车进了礼亲王府,秦御率先跳下了车,过了片刻,顾卿晚才整理好衣衫磨磨蹭蹭的下了车。
在车上,秦御虽然没真将她当小厮办了,可也到处揉弄了一个遍,最后还强迫的她也如是帮他了一回,如今她发麻的手指间还觉得黏黏糊糊的难受。
她下了马车,就见后头跟着的一辆马车上也款款的走下来一个身影,望去,却是个穿宫装的女子,夜色中,那女子云鬓墨染,眉目如画,婉约清丽,倒是个美人胚子。
顾卿晚怔了下,就听秦御道:“那位就是皇上赏赐卿卿的媳妇,却不知卿卿要如何和美人圆房啊?”
他方才在马车上得了些甜头,如今显然是神清气爽,心情极好,竟然逗弄打趣起顾卿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