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
陈雨霏家里,蒋丁林正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轻轻地抚摸着沙发。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五年前的模样,只是看上去比当年要陈旧些,另外便是陈雨霏把家里的灯给换了,以前暖黄色调的灯光,统统被她换成了白炽灯,灯一开,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她是医生,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和殷桃的娇柔不一样,她不喜欢太可爱太矫情的东西。
而且在手术室里呆惯了,习惯了明亮的灯光,让她住在散发着鹅黄色灯光的家里,她会浑身不舒服。
殷桃则是没能转正成为正式医生,后来索性把医学的东西统统抛弃,所以选择暖黄色调的灯。
柜子上的照片也不复存在了,在蒋丁林搬走之前,他把它们统统都收走了,就放在老宅的卧室里。
听见陈雨霏的话,蒋丁林转过头来,望着桌面上的茶杯,眼睛晃了晃。
“谢谢。”
他说了声,旋即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喝完后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陈雨霏连忙迎上前,着急地问:“你要干什么?坐着,让我来!”
蒋丁林动了动手,道:“洗杯子……”
陈雨霏把杯子接过来,按着他的手臂:“行了,让我来吧,你好好休息,别等会儿磕哪碰哪儿了。”
说着拿着杯子转身进厨房,刚把杯子洗净反扣在桌面,就听见一阵令人不适的声音。
“呕……”
我的祖宗!
心里暗道了句,连忙转身走出去,只见蒋丁林单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弓着腰,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
最惨烈的不是地面,而是那套布艺沙发。
还没走过去,她仿佛都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是陈嘉一,她绝对拿刀追他九条街,让他敢在她家吐!
可偏偏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浑身充满西方魅力的男人,扎着小揪揪,发丝微垂,皱着眉头,捂着胸口看上去非常难受。
她很惊奇地发现自己一点儿怒火也没有,甚至还非常担心他。
这大概就是长得好看的特别待遇?
匆忙走进浴室,拧湿毛巾出来,走至他的身边:“先生,你没事吧?来,先抆抆。”
吐过之后蒋丁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望着她递过来的毛巾,又看着沙发上的污秽,他愧疚地说:“抱歉,站起来有点晕,没能忍住……你放心,我一定会清理干净的。”
说着就要弯腰去清理污秽,陈雨霏急忙把他拉到一边,用毛巾替他抆拭唇前。
有些着急地说:“你别弄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语气有些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连忙看着蒋丁林的双眼,柔和下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醉得不轻,就不要折腾自己了,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说,我这里有两间卧室,你可以睡一间。”
抬手捂着唇前的毛巾,他仍旧愧疚:“抱歉。”
他的话不多,每一次开口,她总觉得荒凉。
明明都是在人流中孑然一身的那个,她为什么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格外孤独?
眼神闪了一下,她发现蒋丁林抬起的手,正捂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