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微侧,旋即靳乔衍冷冷地瞪着费腾,道:“直接走。”
说罢转身回车。
费腾紧追其后:“哎,衍哥,不等保险公司来吗?这能报销。”
靳乔衍走至后座,刚拉上门把,眼神一转,剜了他一眼,他缩了下脖子,没再吭声。
送翟思思回去要紧。
从上车后车内的气氛一度怪异,翟思思也一直没有吭声,闭着眼。
开至水墨云烟,费腾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外,扭过头道:“衍哥,大嫂,到了。”
翟思思睁开眼,还未起身,就听得身旁男人说:“把车留下,你打车回去。”
费腾明白他是担心回去的时候再次出事,望了眼翟思思,只好应道:“哎。”
翟思思出奇地平静,拉开车门:“我先进去。”
说罢,直接关门,开门,进屋。
车内剩下两个大男人,一个心里发虚,脑袋都是垂着的,没敢抬起。
另一个直勾勾地盯着那颗黑乎乎的脑勺,开口就是骂:“不是让你在国|外待着?!”
费腾是没少见靳乔衍动怒的模样,可这还是靳乔衍第一次因为他而大发雷霆。
咽了口唾沫,脑袋是垂得更低了:“那个教授太不专业了,我感觉他就是在忽悠人,这不,我一回来找许哥,三两下就弄明白了技巧。”
靳乔衍冷冷地说:“弄明白了追尾的技巧,还是弄明白了撞花圃的技巧?”
他这技巧学得真是好啊,就差没把车里的人都给甩出去了。
一个医学白痴,怀疑国|外专家的专业性?
费腾性格老实,被他这么一问,立刻脸红脖子粗地解释:“没有!我那是一时打滑!”
瞧他不听话还有理了,靳乔衍被气得不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盯着他,也不吭声。
这一盯,费腾活了二十多年,生平第一次懊悔投胎的时候为什么没投成鸵鸟,还能找个地儿把脑袋给埋进去。
咽了口唾沫,他咳了两声,扭过头去不看佛爷:“我这不是一紧张手打滑了……再说了,我这不该回来也都回来了,现在计较这个也没意思不是……衍哥,你就让我回来帮着点儿,你让我在国|外疗养,我这心安不下来,最近我总是眼皮儿跳,我就担心出点什么事儿。”
这倒是实话,不该回来也回来了,这会儿再往国|外撵也没意思。
靳乔衍眼皮一掀,瞥着他:“军人不讲究封建迷信。”
眼瞅着话题转了,费腾那是打蛇随棍上,当即赔笑脸卖乖:“是是是,衍哥教训得是,我改,我改!”
瞧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靳乔衍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脸一沉,开门下车,走到驾驶座前。
停好车子回屋,翟思思正坐在客厅中央,生疏地摆弄着功夫茶具。
莫名地给了靳乔衍一种,准备对簿公堂的感觉。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颀长的黑影,翟思思头未抬,抓了一把金骏眉:“停好车了?过来坐会儿。”
得,衙门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