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翠梅在警察局门口盼长了脖子,在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总算看见了翟思思的身影。
翟思思右脚刚下地,她立刻就冲了上去,拽着翟思思的胳膊往下带。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怎么会被抓到局子里了?”
翟思思被邓翠梅连拉带拽地拽着跑上几层阶梯,站在警局门口,翟思思顿住脚步,问道。
靳白从驾驶座上下来,刚摁下安全锁,就听见了她说话的声音。
明明?
他记得靳乔衍给他的资料上,翟思思有个小三两岁的弟弟,好像叫……翟明明来着?
她口中的明明,是翟明明?
抬头望着警察局的几个漆金大字,靳白不禁皱起眉头。
翟明明怎么还被捕了?这件事和靳言有没有关系?
邓翠梅一路赶过来满脑子全想着翟明明的事,越想这心里头便越不安,想得越多,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翟明明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现在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他的毕业证就别想要了,跟着她这个妈妈吃了小半辈子的苦,好不容易盼到大学毕业,能够进入新的、好的生活,谁知道突然就祸从天降。
心里头这么想,邓翠梅嗓子都要哭哑了。
啜泣了好几下,邓翠梅这才声音沙哑地说:“明明他……我刚刚在家给你外婆洗澡,突、突然有电话打给我,说是警察局的人……”
她哭得正厉害,说话都困难:“那个人说,明明打架斗殴被逮捕了,我一开始还不信……以为是诈骗电话就给挂了,后来给你外婆洗完澡,我就打电话给他……但是他一直没听电话,我放心不下,跑到他工作室一看……”
话说到这,邓翠梅的眼泪抖擞的更是汹涌了,脑袋往下低,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靳白站在阶梯下,一直听着邓翠梅的话。
他也记得资料上写到过翟明明曾经非法囚禁徐彬立的事,这个小子,是个性格冲动一根筋,做事只管当时爽快不顾后果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极度保护姐姐的弟弟。
有这种做事不顾后果的弟弟,翟思思的麻烦只会接二连三地来。
翟思思掏出纸巾抆拭着邓翠梅脸上的泪水,道:“妈,你先别哭,先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不然我也帮不了明明。”
邓翠梅将纸巾拿了过去,低着头抆拭泪水。
嘴上道:“我赶到工作室后……里面的画架全打烂了,颜料盒都碎了一地……地上什么颜色都有,我也不知道是颜料还是血……我都不敢想了,看到工作室变成那样,马上就给你打电话,思思,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明明救出来,不管对方要多少钱,咱们都给,你弟弟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毕业了,要是留了案底,传到学校那边……他毕业证就拿不到了!大学四年好不容易熬到快毕业,可不能让你弟弟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想起工作室狼狈的画面,邓翠梅心底全是担忧。
靳白算是听懂了,翟思思这姑娘的要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逼出来的。
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不晓得争取什么也不懂,在大城市举步维艰。
弟弟是个性格冲动脾气暴躁的学生,翟思思顾着母亲之余,还得顾上弟弟。
所以为什么要强?
因为不得不强。
轻微地叹了口气,靳白踏上阶梯,走到两人跟前,道:“走吧,进去看看。”
邓翠梅是第一次见他,泪水还在眼底打着转儿,看着翟思思问:“思思,这位是?乔衍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