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乎乎的枪口,翟思思本能地往后缩,想起身后还有靳言,她生生忍住了心底的恐惧,紧盯着那个枪口,唇瓣紧抿。
随后她顺着那根胳膊望去,拿着枪的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敞开的西装外套里,套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白衬衫的尾端,塞进了一个带有鹰头logo的皮带里。
“咔嚓。”
车外的人拉开了车门,几乎是同时的,在车门敞开一道缝的时候,她想也没想,脚上一蹬,立刻朝车外扑去。
“乔衍!”
身形和皮带,是靳乔衍没错了。
她张开双臂扑进男人的怀里,紧紧地搂着粗壮的腰肢,险些被靳言欺辱的恐惧后知后觉地浮现在心头。
刚才明明还那么强势地与靳言僵持的人,此刻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般,只愿躲在爱人的怀里。
她猜得没错,车外拿着枪的人,正是靳乔衍。
靳乔衍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抬起右手对着车内,顺势将翟思思往身后带。
翟思思的眼角余光瞥见,靳乔衍身后不远处特别拉风的摩托车,以及站在车尾处高举双手的司机。
靳乔衍左手护着翟思思,薄唇冷冷地张开:“出来。”
后座另一侧门推开,靳言下了车,与靳乔衍隔着一辆车的距离,与他对视。
嘴上带着笑意:“好久不见,哥。”
说着,他倒是一点也不惧怕了,踱步从车尾绕到靳乔衍面前,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在空中点了点,啧了声:“啧,哥,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命大,那辆大货车没把你撞死,倒是替你除掉了你那个不听话的小秘书,哥,亲兄弟明算账,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若是别人,他还掐不准会不会开枪。
但靳乔衍绝不会无缘无故开枪,他是军人,讲究法治,严于律己。
靳言什么也还没做,他又有什么理由开枪呢?
靳乔衍知道了那场车祸的幕后凶手,可翟思思不知道。
那时候靳言消失得无影无踪,从货车司机的口供来看,不过是一起醉酒驾驶的意外,她怎么也想不到靳言的头上。
那场车祸把她吓得不轻,当即就忍不住开口:“原来那是你做的?靳言,你太卑鄙了!”
靳言好笑地望着躲在靳乔衍身后的人儿,双眼骤然睁大:“卑鄙?你们用军火商的事摆了我和军火商一道,你们就不卑鄙?别自视清高,咱们都是一路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翟思思正想说这是靳远应有的报应,靳言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话还没出说口,就被他压回肚子里。
他说:“别和我说是什么靳远的报应,你们从这件事里也捞了不少好处,别把自己想得太干净了!”
要不是用军火商摆了他一道,博盾能上市?
有种别趁机上市啊!把自己说得那么干净,实际上比谁都肮脏!
翟思思一时语塞,站在靳乔衍身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靳乔衍平视着靳言,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也没有必要对靳言解释。
拇指将保险栓往下一掰,手里拿着的枪,响起了上膛的声音。